里无比地清楚,这一回要是没有陆邵清,他哪来的试镜机会?
猜测被这样证实,让他心头无由地起了烦躁,他不耐地拍开陆邵清的咸猪手:“讲话就好好讲话,别给我动手动脚!”
也不知道陆邵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从前的陆邵清在他面前向来不敢动手动脚,像块木头似的,如今却变得跟个人精似的。
洛嘉恩又问道:“王羽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王羽背后的金主是两年前摆鸿门宴招待洛嘉恩的那一伙投资商中的一位,听杨依依说王羽的金主倒了,不知怎的,洛嘉恩第一反应就是这是陆邵清干的——就好像知道一旦自己受了委屈他就会第一时间过来给他出头似的。
这一问陆邵清倒是爽快地认了:“我说过,我要捧你一辈子的,怎么可能就会让别人挡了你的道?”
话说的好听,洛嘉恩心想国呢。”但又转念一想,那也怪不了陆邵清,那时候也是他自己作,非得和陆邵清撇清关系,也怪自己突然间就天真过了头,以为有了作品签了公司之后就不用再拼爹拼后台了。
“晚上和我一起吃个饭吧。”陆邵清笑容宠溺。
“我晚上要拍戏!”洛嘉恩则沉浸在自责中,越想越气,索性就气鼓鼓地离开了:“你找王羽去吧,反正他是照着我整的,找他陪你吃饭也差不多。”
陆邵清跟上去,听到洛嘉恩这么说不禁笑出了声:“我找他做什么?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他。”
洛嘉恩用手推开陆邵清,试图与他拉开距离:“你看我以前喜欢陆渊,我就来找你,现在你去找王羽,我们也就都两清了。”
陆邵清一懵:“可我是被替身的那个啊,我又不是喜欢王羽才来撩你,这怎么两清?”
洛嘉恩这才惊觉自己举错了例子,但又不愿意在陆邵清面前落下下风,索性胡搅蛮缠:“我说两清了就是两清了!”陆邵清从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竟然敢和他顶嘴?!
洛嘉恩又生气了。
两人又吵吵闹闹一阵,最后还是没能吃成晚饭。洛嘉恩晚上有戏要拍,陆邵清则又突然多出了个饭局,故而只能作罢。
洛嘉恩后来才知道王羽那天为什么生气到连形象都不顾,平日里在公司端着的架子怎么突然就装不下去了,据杨依依通过可靠途径挖来的小道消息说,那天《狐裘不暖》剧组试镜结束后,王羽明知自己不可能被选上了,但仍然不死心,还想加入剧组,便让田翔给他牵线,主动和编剧助理睡了一夜,希望他能说服编剧再在剧里添加一个角色。
一部影视作品在拍摄过程中总是会或多或少地改动一些,或者增加删减某个角色的戏份,或者编造删除出个把个角色来。王羽敢这样想,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编剧助理被他哄得各种高兴,就答应他回去向老师说说,再增加一个模样像极了厉知的角色,待厉知去世后,郑匀从民间将他寻来命他伴在君侧。
虽然戏份不多,但但凡能在冯导的片子里露个面也是好的啊。
谁知道编剧老师一口回绝了,这个角色根本没有添加的必要性,郑匀对厉知的情深是不需要通过转移到旁人身上来体现的,他既然能提出这样的想法代表他根本就没有读懂自己的剧本所要表达的意味。
编剧助理被编剧老师骂了一通很不服气,又因着自己应下了王羽没能做到觉得丢了面子,就和编剧老师大吵了一架。
这件事本就是私下里的事,不知怎的风声走漏到了冯导那里,冯导向来看不起潜规则一类的事情,当即拍板决定,以后但凡是他导的戏就绝不录用这位编剧助理和王羽!
王羽本来就因为金主倒台了失去了靠山烦躁不已,又被冯导永远地排斥在了京圈外,自然忍不下去了,就在公司里发起了疯。
也说那天他还和方绵吵了架。
洛嘉恩听完后一阵唏嘘。王羽这两年上位太快了,也让他变得心高气傲了起来。眼下受了一点小挫折就想着靠出卖自己的身体去弥补。
但转念一想,自己其实同王羽这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要不是他陪陆邵清睡了两年,陆邵清就算再喜欢他,也不会白白地给他送资源吧?
不成熟的人的世界里才讲究情感与对错,大人的世界里,只有利弊。
《狐裘不暖》的戏继续拍着,转眼就到了洛嘉恩要拍的最后一场戏——
[厉知与郑匀的关系被太后(原德妃娘娘)知道了,先后威言相逼了他几次,尽管厉知有所回避,但郑匀依旧执迷不悟。太后无法,便设下全套意欲置厉知于死地来让郑匀死心。
适逢匈奴来袭,王朝继续派出军队前去前线抗战,当这件事在朝堂上被提及之时,垂帘听政的太后便指定厉知前去带队抗敌——
“厉大将军素来英明神武,想必其子也一定不会比其父逊色,只怕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这次便由厉爱卿去吧”
朝堂上下无不唏嘘,郑匀当即黑下了脸:“我朝有如此多的谋士勇将,太后为何非要指定厉爱卿一人?”
太后面不改色,振振有辞:“皇上这是在质疑哀家的决策有误?”太后轻捻手中的那串佛珠,继续道,“皇上,如今大敌当前,您还打算意气用事吗?!”
郑匀自登位以来就不过是个傀儡皇帝,哪怕朝堂上的群臣也认为太后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发落厉知,但真要是让他们一个个找出来表明意愿,怕都只会说“太后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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