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知道那页丹人对自己有怀疑,因此便解释得很详细。
凤倾城听了更加怜惜他,想到他父亲眼睁睁看着一家人落到地狱中,却无可奈何的凄凉心情,便拉住白叶的手,安慰道:“别难过了,等到了北凌,你就不会再受苦了。”
地道的出口在一个荒僻的院子里。一个页丹人出去后,见周围平静无事,才发出信号让里面的人出来。大家出来后,暗探首领辨了辨方向,便带着众人向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一个小院里,所幸这时夜已深沉,路上少有行人,而且所有人又都已经改装易容,因此没遇到什么麻烦。
院中已准备好一辆马车,凤倾城和白叶还有一名页丹暗探坐在车中,其他的人在周围护卫。
马车辚辚驶向西城门,凤倾城担心地问:“这么晚了,城门早都关了,我们怎么出去?”
那暗探微微一笑,道:“公子莫担心,头儿自有办法。”
到了城门边,那首领取出一道公文递给门吏,门吏看过之后便下令开城门,马车便这样从容地出了城。
一出皓都,凤倾城立刻就像鸟儿出了笼子一样开心,咯咯乐了出来。若不是那暗探拦着,他便要一头撞到车顶上了。
看他乐成这个样子,暗探也忍不住微微直笑,劝道:“公子拜了一天堂,累了吧,休息一下吧。以后许多天都要连着赶路。”
但凤倾城兴奋之中哪里睡得着,不住掀开车帘向外面看,直到天快亮时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陆仟,现在该叫他义律横,满心高兴地骑马护在马车边,这次真让周老儿栽了个大跟头,尤其是那张加盖了太师印信的公文更让他欲辩无言,想到周老头现在面对蓝星蔚的脸色,他就从心里高兴。谁让他那儿子周正豪对公子意图不轨,陛下和公主都气坏了。
三十几年的卧底生活,他无日不小心翼翼,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这次任务结束后,自己这些人便不能继续在月国潜伏,从此可以回北凌在故国的阳光下生活了,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眉眼里都是笑意。
“阿大,阿大!”凤倾城半边脸露了出来。
“公子,什么事?”
“我们这是向哪里走?”
义律横贴近车窗低声说:“我们向南走,到海连城去,在那里乘船回北凌。青弦明正两位侍卫在前面等我们,他们可担心死公子了。”
凤倾城刚笑了两声,马上就垮下脸来,说:“这两个人一定会把我念死的。”
义律横哈哈一笑,拨转马头闪到一边。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个小镇打尖,由于最近各州县盘查得很紧,虽然众人都易了容,但为小心起见,凤倾城很少下车,中饭自然是在车里吃。
一个清脆冰冷的声音道:“公子,吃饭了。”
凤倾城听了这个声音,又惊又喜地抬起头,一把抱住来人,高兴地说:“明正!”
来人正是明正,她后面便是青弦。
凤倾城见了这两个人,便有一种见了亲人的感觉,众暗探虽忠心,但却难免生疏,怎及得上这两个朝夕相伴之人,于是便拉着他们又说又笑。
明正仔细打量他一番,见他仍是活蹦乱跳的,面容也未怎样憔悴,便说:“看公子的样子倒是在月国住得好好的,只苦了我们为您费尽心思,早知这样,倒不如让你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凤倾城一听,吓得连忙说:“不要不要,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明正你不要吓我,快带我回家。”
青弦倒还比较忠厚,笑着说:“公子可知道大家有多着急吗?你这次的祸着实闯得不小,下次千万别这样鲁莽了。”
凤倾城连忙乖乖点头受教。
一路躲过重重盘查来到海连城,果然已经有一艘大船等在了那里。查验了信物正确无误后,众人全都上了船,凤倾城和青弦明正被让到一间很宽敞的舱房内休息。
他们躺下不久,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带有海腥味的气息。三人长久居于内陆,以为是海上固有的气味,便没有在意。哪知很快就四肢酥软,青弦明正这才发现不对,但这时却已回天乏力,眼睁睁看着进来几个人将自己抬了出去,也不知他们怎么对待凤倾城。
凤倾城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香甜的一觉,等他醒来,想伸伸腰,竟发现手足都被缚住,动弹不得。他想叫青弦明正,却发觉嘴已被毛巾塞住,呼叫不得。
他正惊慌不已,身边有东西动了动,凤倾城回头一看,见一个年轻男子同样被绑了手脚,塞住了嘴放躺在那里。
借着舱壁上昏暗的油灯,凤倾城打量了一下四周,立刻心里一阵发凉。这是一个宽敞的底舱,舱内或躺或坐挤满了人,都是被束缚住不准反抗的,所有人都是相貌清秀的青年男子,每个人都满脸屈辱悲戚,有很多都不住流泪,并且还徒劳地挣扎着。
这是一艘贩卖奴隶的船,凤倾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自己不是应该在北凌船上吗?
这时头顶的舱板打开了,新鲜空气透了进来,接着便下来了几个人,一个女子的声音殷勤地说:“大人,请查验吧,货都在这里,我阮家的做事向来奉公守法,牢靠得很。”
“哈,牢靠是有的,奉公守法可就未必。你这满船男奴之中,未必便没有倒霉的。”
“瞧您说的,尽管放心好了,这些男奴到了我南威,便连房门都出不去了,再没个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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