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两名北凌士兵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抬起头认清了木然凤,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哽咽着说:“二将军…”
木然凤定睛一看,这个年青人正是自己的亲兵越宁,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还能在这里相见。越宁显然受了伤,但伤口已被包扎好,身上的衣服也干干净净,但那衣服怎么是北凌的军服?
这时义律轸为了方便他们说话已经出帐去了。
越宁的眼圈儿红了,呜咽着说:“二将军,你没死真太好了。”
“越宁,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云门峡一战,我受伤被他们抓住,但我不想被送到北凌,就一直想逃跑。前两天我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去,但我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又被他们抓了回来。他们把我吊起来打,说打烂了之后再处死我,好杀一儆百。但义律轸认出我是二将军的亲兵,因为那天我们去探营的时候他看到过我,因此就把我放了下来,给我治伤,让我来服侍将军。不过可恨的是他们让我穿北凌的军服,如果我不穿,就不让我来见你。我只好穿上这身衣服。二将军,你还好吧?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越宁紧张地看着木然凤,见他面色虽然苍白,但精神还不错,看来还没受过虐待。
木然凤苦笑了一下。用刑?每天晚上将他压在身下凌辱占有算不算用刑?而可恨的是自己居然还不知反抗,还感到沉迷快慰,看来自己是越来越不知羞耻了。不过那义律轸只见过越宁一面就记住了他,脑力也真是惊人。
木然凤按下了起伏的情绪,缓缓问出一个一直压在心头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和兄弟怎么样了?”
越宁脸色一变,眼神躲闪着,迟疑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到…”
木然凤见他吞吞吐吐,心中一沉,厉声道:“快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越宁身子一抖,咬了咬牙,道:“听说木老将军战死了,几位少将军有的说阵亡了,有的说突围了,越宁实在不知。”
木然凤身子晃了晃,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知道越宁所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当时的情况的确没有多少机会冲出去,但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在说:“越宁只是听说的,他并没有亲见,或许不会那样。”
木然凤动了动嘴唇,冷冷地说:“你出去吧。”
越宁看着他的脸色,心中害怕,叫道:“二将军…”
“出去!”
见木然凤脸色可怕,越宁只得站起身退出营帐。
他刚一出帐,就有一个武士走过来对他说:“跟我走。”将他带走了。
木然凤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直到义律轸进来,他都没有什么反应。木然凤的这种状态在义律轸意料之中,他今天让木然凤见越宁,有一半原因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
义律轸轻轻坐在他身边,拉过他的手,木然凤的手冰凉,想来他的心此刻更凉。义律轸不说话,只默默握着他的手,让他暖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木然凤才意识到义律轸的存在。木然凤眼珠动了动,视线落到义律轸脸上,轻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父亲兄弟都死了吗?”
义律轸沉声说:“木铁心将军和木然青,木然照都战死了,木然飞下落不明,或许逃脱了。”说完小心地观察着木然凤的反应。
木然凤却象没有听见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但视线却透过义律轸飘落到极远处,仿佛看到了云门峡的战场,亲人们的脸孔身姿一个个显现在他眼前,又都在血光中倒了下去。他再也忍耐不住,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不断咳嗽,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义律轸见他吐血,忙将他放平躺在床上,帮他盖上被子,急召军医官过来诊治。
医官仔细为木然凤诊了脉,道“二公子所受的刺激太大,这段时间又心思郁结,加之还受过很重的外伤,因此才导致呕血。我开一副补血宁神的药给他,但更重要的是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说着写了个药方交给药童去抓药。
当帐中其他人都出去后,义律轸抚摸着木然凤的脸,柔声说:“想开一点,作为军人,这种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的亲人们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义律轸安慰了很久,木然凤却没有一点反应,他眼神空洞迷茫,象在梦中一样。义律轸亲口证实的话击碎了他最后一点幻想,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浮了起来,游离于ròu_tǐ之外飘荡着,无依无靠。
药童端了药进来,义律轸扶起木然凤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捏开他的嘴,另一只手将药碗凑到他嘴边给他喂药。原以为木然凤会反抗,但他却意外地十分听话,一碗药顺利地喂了进去。义律轸一皱眉,木然凤这种状态只能说明他的神志已经很脆弱,并不是他已经想开了,只怕将来的麻烦更大。
越宁跟着那名北凌武士进入帅帐旁边的一顶帐篷。那武士对他说:“今后你就住在这里。”武士用手指着角落里一张床,道“那是你的床,床上的东西也是你的,不过你现在没有武器。我们四个人和你住在一起,所以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不许搞小动作。已经下了战场,不要把命送在这儿。”说完就走了。
越宁走到自己的床边,他的床位于帐篷内的一个死角,两边各有两张床,应该就是那四个北凌人的床铺,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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