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有涵养有气质的绅士。
绅士不时从报纸上抬起头,看向睡着的年轻人,目光温柔,满是爱恋。
这一幕,不管怎么看,都是温馨的。
……
“叮——叮——”电话声很刺耳,绅士立刻起身,去接了电话。
“您好,请找一下黎医生。”
“我就是。”
“哦黎医生,请您快来一趟医院吧,一个病人腹部中了弹片,情况十分危急,需要马上手术!”
“好,我马上就来。”
黎暮挂了电话,并没有显示出着急的神情,他对自己说,一个强大的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应该保持从容。
微笑着走到摇椅边,温柔地摸了摸那人的脸蛋,眼神里带上了无尽的缱绻:“思白,我知道你醒了,有一个很急的手术,我去去就来,等我回来给你做午饭。”
依然没得到回应,黎暮并不觉得难堪,而是穿上外套,心情不错地出了门。
听到门响,秦思白才睁开眼睛,眼睛还是很大很漂亮,但失了神采。他慢慢坐起身,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金属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响起,细看去,他的手腕竟然被铁拷拷在了沉重的摇椅上!
秦思白抱着那只白猫,连气都懒得叹。
☆、第 59 章
正是隆冬,济南颇有些湿冷,黎暮特地辗转了很多关系,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花高价买了一条全银狐皮制的狐皮毯,给秦思白保暖。
少有的晴朗天气,阳光温暖得不像话。秦思白端正地坐在沉重的老摇椅上,怀里抱着打着呼噜的白猫,垂着眼睑,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微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瘦削的脸颊几乎要凹进去,穿着衣服还不觉怎样,衣服掩盖下的那具身体更是清瘦得如同皮包骨。
身体像是死了,没有了七情六欲的感知,不知道渴,也不知道饿,也只是被逼着咽下的那一点点东西,才维持着这具躯壳的生命力。
心也像是死了,被接二连三的绝望磨没了笑容,疼了也不想哭。
心里的那个人,大概也被尘封,不愿提起。
真的好累,秦思白的手指在轻轻地颤抖,原来想到那个人的时候心还是会这么地疼。他恨自己,恨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怎么这么死心眼儿,恨那个人,恨他为什么丢下自己一个人就走了。
谁说爱一个人不会后悔,秦思白就后悔,非常后悔,肠子都要悔青了,如果当初没上陈骁这条贼船,他何至于流落到如今这副狼狈不堪,生不如死的境地。
可即便后悔得想要把那人千刀万剐,还是爱,还是想,还是放不下。
总会有这样的人,爱得遍体鳞伤,皮开肉绽,还是要向对方的方向靠拢,而秦思白这一生,爱也陈骁,恨也陈骁,实在放不得第二个人。
……
……
当年秦思白好不容易坐上回北平的火车,半路上铁轨就被爆炸炸毁,走不了了。
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秦思白攥攥拳头,走也也走回去!
战事毫无预警而来,四处躲避的时候竟碰巧遇到本该去南京的何柔一行人。
偏僻的小院儿里,何柔小声对秦思白说:“只要我们一直躲在这儿,就会没事的。”
秦思白点点头,心下有了谱儿,这枪声许就是因为这一行人而打。
渐渐入了夜,门外走动的声音渐渐消失,几人这才稍稍放松,秦思白也才有心思多打量几人两眼。除了何柔,还有那个排长,余下还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眉目长得很阴郁的人,没由来的秦思白就对他有种抗拒感。
派了两人出去放哨,何柔,排长,还有那个阴郁脸拿出包裹里的干粮,分给秦思白,几人简单地吃了顿晚饭。
吃完了饭,阴郁脸和排长钻进屋子,也不点灯,摸着黑不知道研究什么去了,秦思白和何柔就并排坐在墙根儿,小声地说些闲话。
俩人都是尖下巴,何柔的尖下巴垫在胳膊上,胳膊靠在膝盖上:“你是上海人啊,嗯……南京离上海挺近的呀。”
秦思白也一手支着尖下颏,那小模样要多乖有多乖,大眼睛忽闪着:“南京离上海近?你连这都知道啊。”
姑娘笑眯了眼:“我看过地图的,听排长他们说,上海可繁华了,而且日本鬼子少,日子太平着呢。”
听了这话秦思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个爷们儿,见识还没个姑娘高:“上海也不是那么太平……你不是说你们要去南京,怎么跑这来了?”
何柔赶紧伸手指压低声音:“嘘!别说,我把这个告诉你可是犯纪律的!”
秦思白赶紧噤了声。
“我们来这边办点事,等风头过去,就该去南京了。”何柔小声说。
秦思白点点头,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跟他们回上海吧!
对啊!这边这么不太平,说不定陈骁跟自己一样,截在上海回不去,直接回去不就少了许多麻烦。即便陈骁回了北平,等回到上海,可以去找陈韬,让他绑帮着把陈骁找回来,他不会放着自己亲弟弟不管吧。虽然说回了上海会有很多阻力不如在外自由,不过命还是第一位的么……
秦思白在心里念叨着,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不过……
“这个我做不了主呀。”何柔听秦思白说想跟他们一起回上海,犯了难。
秦思白眼神坚定:“没事儿,我自己去找那个人说。”
何柔一脸狐疑:“哪个人呀?”
“就那个不苟言笑,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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