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关门了吧?况且你又没带身份证,人家不给开放的。来,我床位分你一半。”
语气一副“这是小爷赏给你的,不用太感激”的傲娇样。
舒淮瞥了他一眼,看看时间也不早,床位也挺大,也不客气,直接过来躺下,还推了推秦子扬,“过去点,睡不下。”
秦子扬哼哼唧唧地翻身,嘟哝着,“我是病人!你让我多睡点又怎么了。”
舒淮一如既往面瘫,“你病你就有理?”
“……”秦子扬一如既往完败。
也许是之前昏睡的足够久,现在大半夜的,秦子扬贼精神,眼睛圆溜溜地瞪着睡不着。
舒淮已经沉沉入睡,秦子扬想到别人辛苦送自己就医,不好意思打搅人家。可偏偏自己又睡不着,无聊的要死要活。
舒淮睡在旁边,他怕翻来覆去弄醒别人,只能尽量不动。
医院的病床本来就是单人床,两个大男生挤在一起也很局促,被褥单薄,不过两人都正值火气旺盛的时候,并排睡着一点都不冷,被窝里都暖烘烘的。
秦子扬转着眼睛,看到隔壁床一个病人孤零零躺着的身影,又看看身旁的舒淮,心中诡异地生出一种满足感。
年幼的时候,父母忙于做生意,很少照顾他。他自小被保姆带大,除了金钱,没有感觉到父母对自己的爱。长大后,这种怨忿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发泄,觉得父母亏欠了自己,所以越发的横行无忌,结果就成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了。
和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的时候,他挥手一掷千金,赢得满堂喝彩,人人称赞秦少大方豁达。可他也不是不知道别人的小心思的。
这个世界上真正对他好的人很少,他从来没想到,之前相看相厌的舒淮,竟然也是其中一个。
秦子扬转过脸,怔怔地盯着舒淮沉睡的侧颜发呆。
饱满宽阔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即使睡觉的时候也是满脸严肃,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一晚上几乎都不怎么翻身。
连睡觉都这么死板,可怕的强迫症。哦对了,还有严重的洁癖。
秦子扬这样想着,脑海中浮现之前舒淮背着他下山的画面。
在工作人员焦急无措的时候,是他当机立断提出要送他下山;也是舒淮,这样一个摸着点脏东西都要洗手洗n次的洁癖狂,背负着他不小心滑倒在泥泞里,爬起来第一时间顾不得擦拭身上的污迹,反而先把他扶起来,问他怎么样。
秦子扬耳边又回荡起舒淮的喘息。他意识模糊地在舒淮背上,鼻翼间充斥着一丝淡淡的汗味。舒淮那么爱干净的人,竟然为了救他累的一身大汗。
那粗重的喘息一声声萦绕在耳边,偶尔对方发梢扫过额头,微痒的同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再次回忆之前的场景,秦子扬禁不住眼眶湿润。他本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遭逢这次事故差点没命,现在夜深人静,正是心灵脆弱的时候。
舒淮本来已经陷入沉睡,但被人紧紧盯着有种被窥视感,身体的本能使得他挣扎着苏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旁边秦子扬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似地,正深情凝视着他。
四目相对:“……”
秦子扬:妈蛋!舒淮怎么醒过来了!
秦子扬感动的表情僵了下,还没来得及辩解,只见舒淮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眼里满是困倦,声音沙哑,“怎么了?不舒服?”
秦子扬明白舒淮只是看他发烧没有,但是被人这样温柔的对待,莫名其妙的脸上一下发烧滚烫,窘迫之下,不想被舒淮看到自己脸红的表情,忽然伸手揽住舒淮的脖子,脑袋埋在对方肩窝,声音闷闷的,“ 没事。”
舒淮一僵,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密接触过的他身体仿佛石化一般。
秦子扬察觉到对方的僵硬,心中掠过一丝失落,随即放开手,若无其事地仰起脸笑道,“我刚才是感谢的拥抱,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没命了。以后要帮忙,你一句话的事儿,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舒淮看了看他,很认真地道,“估计没有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别添乱就够好了。”
秦子扬:“……”牙痒,想咬人!
“反正,谢谢了。”秦子扬望着天花板,低喃着什么,声音轻若无声,“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舒淮耳尖,听到他这句类似自言自语的话,眼里划过一抹波澜,“不要轻易地说这样的话。难道你父母对你不好吗。”
秦子扬扯扯嘴角,“好,如果给钱是一种好的话。但除了钱,他们还给过我什么呢?”
话语里的辛酸满的都要溢出来,“我小时侯他们忙着做生意,我长年累月的见都见不到他们,更别说照顾了。生病,是保姆在旁边照料我;有时遇到不好的保姆,连饭都不给我做,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父母接送,他们却连我的家长会一次都没参加过……”
满腹的委屈此时仿佛找到一个发泄口,秦子扬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咬了咬嘴唇,别扭地转过脸不想看舒淮的表情。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软弱,不想被舒淮怜悯同情。但是为什么又说出这番从未在人前说过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
舒淮听完后并没有反应。过了很久,久到秦子扬都失望地以为对方重新睡着了,忽然感觉到隔着被褥,舒淮的手轻轻的拍动了几下。
“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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