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不说话了。那女人一看都三十好几了,脸上的粉盖了一层又一层,就这样都还掩不住脸上的苍老和纵欲的颓色。
“好了好了。”钟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个当哥哥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啊。”权维成也是被权匀磨的气度全无,“那小畜生绝对是我欠了几辈子的债一下子投生来这一世讨债的,小时候还挺叫人喜欢的,怎么长大了就变成这个畜生样了?在北京胡闹也就算了,现在到了这上海都不知道收敛。”
“你那弟弟,是有点锋芒太过了。”钟源想起了当初在西藏的那一年。
权维成按着自己的额头,“他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钟源一直都是独生一人,自然没有过这样的烦恼,自然他也没什么权利在这个时候发话的。
“行了。”权维成一下子坐了起来,“我跟他这辈子就是这样不对盘的了,以后,以后就当没他这个弟弟呗。”
“这时候你倒是想开了。”钟源直笑。
权维成摇头连叹了两声,“不说了,晚上陪我喝酒去?”
钟源刚想应声,忽然想到在学校的韩景宇,又开口给拒绝了。
权维成根本没想到钟源会拒绝,这时候瞪了他一眼,“我说,就你这样还说是我兄弟呢?”
“今晚真有事。”钟源推辞。
权维成眉角挑了起来,“什么事?比安慰我这么个兄弟还重要?”
“行了,你别恶心我了。”钟源又推了权维成一把,“晚上我要去学校接人。”
权维成愣了一下,而后他忽然死死的盯着钟源,“不会吧,你真跟学校里的那个好上了?”
钟源懒得跟他解释,就含糊的应了一声。
权维成立即唾了他一口,“以前说兄弟如手足呢?”
“现在不有假肢吗?”钟源也嘴贫,“女人如衣服,我没衣服难道要去裸奔?”
“呸!”权维成啐了他一口。
“好了好了。”钟源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明天陪你去喝酒,我请客还不行?”
权维成哼了一声,调转了车头走了。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钟源下车了,权维成原本还想着要看看那女人的长相,但是钟源一直催着他走,权维成也不是那种好打听人隐私的人,见到钟源这么极力掩藏了,笑骂了几句就开车走了,走之前还跟钟源强调了一下明天他请客喝酒的事。
权维成开车到红路灯那里的时候,听到手机响了,车后座,探身拿到手上一看,来电显示是’不接不接不接‘。权维成好奇的把这个电话给接了,然后没开免提的电话都快把他耳朵震懵了。那个备注叫’不接不接不接‘的人就是钟源的老爹钟蔚,那个小时候把权维成从自家的门口踹出去在楼梯上摔掉一颗门牙的钟蔚,那个叫权维成光听声音都觉得门牙一阵酸疼的钟蔚。
“喂!小王八蛋你给我吭气!别给我装!”
现在挂已经来不及了,权维成硬着头皮叫了一声,“钟叔啊,钟源他电话落我这儿了!”
“你别给我装!要他给我接电话,今天他要是在这个电话了,明天他就给我滚——从老子的面前滚蛋——”
权维成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要慎重处理,于是他就没挂电话,调转了车头去学校门口找钟源了。
华东理工刚放学,出校门的学子接伴成群,钟源这一个大老爷们站在人家学校外面写着校训的石头旁边,那模样真是显眼的要命,好些个女学生还偷偷在旁边看他,权维成开车过来的时候心里就还直笑——想不到钟源那渣居然还挺讨女人喜欢的。
学校门口一排豪车,人流又密集,权维成的车开不过来,他就眼巴巴的看着钟源站在那里。
权维成下了车,拿着手机要去找钟源的时候,忽然见到钟源动了,权维成的视线跟着钟源转,就看到他站到一个短发的人影面前。因为人流太拥挤,权维成被晃的眼睛都花了,要不是钟源那出类拔萃的身高,权维成没准儿现在都看不到钟源了。
那人手上抱了两本书,站在钟源的身边,被钟源挡着,权维成愣是没看清楚长相。
只觉得那个人长得有些高挑出群,手上抱着书的模样也秀气端庄的很——钟源眼光还算不错。
权维成逆着人流往钟源身边走过去,钟源一直颔首和旁边的人讲话,他笑起来的模样居然还十分漂亮。
突然有个人踩了权维成一脚,权维成刚感觉到,就有一个女生转过头来连连跟他道歉。等权维成把那礼貌过分的女学生打发了之后,钟源已经走远了。权维成叫了一声,因为人多,他叫的声音也没敢多大,平时耳朵挺灵敏的钟源跟傻了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
权维成嘴上直骂,偏偏他手上抓的手机里还传来阵阵钟蔚的怒吼。
权维成又顺着人流往钟源身边挤,“钟源——”
他的声音马上又被淹没。
钟源还没反应,站在钟源身边的一个人忽然回过头来,两人中间隔着几十个人,权维成却一下子和那人的目光撞上。
——那是一个清俊的青年,侧头望过来的姿态竟有一种叫人……
权维成见过数不清的女人,清纯的,妖艳的,年少时他也迷恋过各种类型的女人,那些迷恋最后都随着时间的消磨而消失殆尽,而在这个时候,这个忽然回过头的青年,用一种似曾相识的情态叫权维成心跳漏了一拍。
似曾相识?真的是似曾相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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