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孜锦的胳膊一推,入了鬓的眉带着锋锐,“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刘孜锦撇了撇嘴唇,跟着又扒拉起面前的饭来了。
路寒祁自己饭都没吃两口,端着饭给韩景宇送过去,韩景宇这几天都躺在床上,下半身包裹在了被子里,坐着靠在床上看书。那书是钟源放在床头的,这里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就几本干巴巴的书。韩景宇坐在床上,书摊开放在腿上,推门的那一瞬间,路寒祁顺着这个角度看过去甚至看到了韩景宇下垂的睫毛。
他又看到了这个人的另一种模样。
路寒祁好像就是为了看这一个表情来的。这个人太冷淡,路寒祁每天却只能看到这个冷漠的表情才会觉得心定一点。
韩景宇感觉到门口有光影落进来,按在书角的手指一顿,将面前的那一页翻了过去。
路寒祁过来把饭放到桌子上,又偷偷的觑了一眼韩景宇的侧脸。这几天接触的多了,他才突然的发现,原来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
韩景宇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窥伺的目光,手上翻着书,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在他手边儿上睡迷糊的小狗被食物的香味诱惑了一样,肉垫踩着被子站了起来,它胆子那么大,好像一点都不怕韩景宇的冷漠一样,踩着他的胳膊走到他的腿上,韩景宇根本不为所动,那只狗冲着韩景宇叫了一声,然后伸着爪子按在韩景宇正在翻阅的书上。
韩景宇皱眉了。
这是路寒祁在这些天里第一次看他皱眉,他觉得,按照这个人的脾气,理应将这只杂毛狗丢的远远的才对。
韩景宇把这只狗拎了起来,放在床边,动作很轻,倒让旁边的路寒祁一愣。他看了路寒祁一眼,这目光叫路寒祁有了一种被厌弃的感觉,路寒祁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动作也不由的重了一些,冷着一张脸带上门出去了。
路寒祁站在门口并没有走开,他反而还顺着门板那条空隙望进去。韩景宇从床上坐起来了,一双腿白且直,从大红的老缎面被子里滑出来,勾的人心里都是一动。然后他将路寒祁端来的东西挑了一些出来喂给那只狗吃。
路寒祁还在看,眼睛的余光却看到已经有人从食堂里出来了,他也不敢在这里留下去,扭头就离开了。
他的饭已经冷了,没人动,人家都吃完了往外走,路寒祁这才坐下来开始吃。
下午训练的时候,韩景宇出来了,本来才来的时候,这些人大多都是白皮肤,经过这段时间的风吹雨打,一个个皮肤都晒成了铜色,韩景宇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那身白一下子将那阳光都压下去了。
一直站在后面的路寒祁抬起头来了,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韩景宇。
钟源这一次没有再拦他,侧着头问了一句,“身体好了?”
韩景宇只是微微一颔首,就没有别的话了。
钟源沉沉的黑眸里流入一丝柔光,那柔光转瞬即逝,他站的更直了一些,“归队——”
韩景宇从队伍里穿了过去,他走过的地方都似乎带来了袭面的一股子冷意,叫那被太阳焦烤的心烦意乱的人都陡然清醒了过来。
韩景宇好像更冷了一些,他的消瘦也让他更锋锐了一些。
韩景宇归队之后,钟源没有叫他们再训练,反而目光从路寒祁身上滑过去之后莫名的勾唇一笑。
路寒祁根本没看他,他现在心神乱的要命。
那个人就站在他的身后,也许他的目光正在看他……这么一想,路寒祁就更慌了一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钟源走到队伍后面,就站到韩景宇的身边,“向后转!”
身体早就记住了这些口令的新兵整齐划一的转过身体来,只有韩景宇一个人没动。路寒祁转过来的时候,正和韩景宇的目光对视上,还是那种目光,从一开始都没有变动过的一分一毫。只是那双眼睛看他的时候,好像更冷漠一些。冷漠的叫人心慌。
“路寒祁!”钟源突然叫他的名字。
路寒祁的反应在韩景宇目光的注视下居然慢了一拍。
“部队里不允许个人之见因为私事的斗殴。”钟源的话刚一出口路寒祁就是悚然一惊。
“现在。”钟源抓住韩景宇的手,韩景宇那双已经拆了绷带的手上只在虎口处留了一个淡淡的疤痕,这双手因为这个缺憾更叫人心动了一些。钟源的手比韩景宇的手大上一点,骨节很大,皮肤是棕色的,抓着韩景宇的手,就是两个极端的颜色撞在一起,“你坏了部队里的规矩,我就要按部队里的方式惩戒你。梁耀。”
韩景宇好像已经知道钟源要说什么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裂了裂嘴唇。
那一下,宛若刀一般,直扎的路寒祁心头发凉。
钟源给他的惩罚现在才开始。
下面没有人说话,他们看着钟源从旁边的老兵手里拿了一把枪过来,然后塞到韩景宇的手里,他的气息都带着叫人目眩的热烈,“你自己处理。”
钟源退开了,随着他的退开,站在路寒祁背后的人都齐刷刷的后退了几步。
路寒祁和韩景宇,两人相隔不到三步。
这几天一直以病弱的面目示人的韩景宇嘴唇的弧度越裂越大,变成了那夜叫钟源都胆颤的模样。
韩景宇的嘴唇里轻轻飘出两个字,“跑啊。”
仿佛眼前那个人都已经变成了他的猎物,他有完全的能力猎杀他,所以叫他跑,来为这场注定的狩猎增添一点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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