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善良了。话说到这里,他又问了一些关于晚上办喜事的布置情况,云逸一一禀告,杜百年俱都满意。
云逸便又给爹奉了一杯茶道:“爹先歇着吧,晚上的时候,皇上也要过来的,爹还要准备换了朝服接驾呢。”
提到皇上,杜百年又有些心烦了:“皇上大婚的事情,你可得到什么消息?”
云逸笑:“逸儿不知……大哥不许问……”
风下忽然在门外告进:“王爷,西宜斐霓郡主求见。”
杜百年一口茶水差点没呛了:“谁?你说谁?斐家的人?”
杜家久居庙堂之上,难免不树仇敌。西宜斐家就是其中之一,且瓜葛复杂。本来斐王爷和杜王爷曾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后来突然就翻脸了,斐王爷将杜王爷打吐了血,杜王爷一点脾气也没有。
斐家和杜家从那之后约定老死不相往来。杜家严命自己的三个儿子,对斐家无论何事,就一个字——“让”。
云轩、云朗对斐王爷还有些印象,云逸却是完全没有了。不过西宜之地,杜家弟子是决不许踏足的。云轩、云朗都会刻意避开,云逸没有机会也没有计划要去,至于云昭,他更是早都不记得有这种事儿,他回到杜家之后,也没有人提。
孟家的东宜挨着西宜。老孟王爷在世时,对西宜也是处处忍让。孟啸松以为他爹是老好人一个才会忍气吞声,他就是想滋/毛,只是他那时是小王爷,说得不算。
后来老孟王爷去世,小孟承袭了王位,却一直忙于丧事及居丧,也未对西宜采取过什么措施。直到今次回到孟王府,第一桩案子,竟然就是有百姓状告西宜。
哈哈,天赐良机啊。孟啸松觉得是时候告诉西宜的人适可而止了。如今他小孟王爷当家,对西宜可要采取全新的“邦交”的政策了。
所以小孟带着昭儿跑去西宜,面见西宜斐王爷,摆明了就是要“宣战”。却正巧看见了斐绍和斐霓。
江湖传言斐绍姓木,是斐王爷的养子,一直在昆仑山学艺。小孟倒是未曾见过,直到斐绍来劫小孟护送的山石。
其实这山石是斐霓重金求购的,被小孟中途撬行。卖家见利忘义,将东西转售给价高的买主,然后逃之夭夭。斐霓找不到卖家,就把气儿撒到小孟身上,唆使斐绍来“劫富济贫”。
小孟的武功若是对斐邵也未必就打不过,只是他不想出风头。他直觉上就是,他若是真因为赢了斐邵而一战成名,杜云轩杜丞相大人的面色一定是不好看。
所以小孟哄斐邵收手,故意认输,又拿话套了斐邵,收了这么个弟弟,留着日后欺负。
但是小孟想不到的是,斐邵和昭儿竟然一见如故,他不过是和斐王爷打几句官腔的功夫,这两孩子就在偏厅内混得鲶熟,有说有笑地,倒是把他晾在一边。
斐王爷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公事公办地表示会约束西宜百姓,并告诉小孟,以后这种鸡皮蒜末的小事儿,让文官过来处理就行了,不必劳动他孟王爷过来了。就算他孟王爷有空为这种小事儿操劳,他斐王爷还没空接待呢。
孟啸松被斐王爷弄得已经很没面子了,虽然爵位相同,他毕竟是晚辈。只得忍了气,听着婓王爷数落。待婓王爷拂袖而去,他才去偏厅寻昭儿,却看见昭儿和婓绍正头凑着头地蹲在地上在嘀咕什么。
孟啸松的醋坛子立刻就打翻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探头一看,却是斐绍在教昭儿斗蛐蛐。他过去对着婓绍的屁股就是一脚:“不务正业的玩意儿,还想带坏我家昭儿啊?”
婓绍被孟啸松一脚踢个趔趄,正磕了对面云昭的头。两个人都是哎呀一声,婓绍来不及揉自己的头,就先给昭儿去揉:“没磕坏你吧?我这头可硬了。”
昭儿正是被婓绍撞了个腚墩儿,被磕得眼冒金星,呲牙咧嘴地却是骂小孟道:“孟小葱,你发什么神经?”
小孟也没曾想会误伤昭儿,忙扒拉开婓绍,去看昭儿的头:“哎呀,误伤,你没事儿吧。”
“别动!”婓绍忽然一声大喊,吓了小孟和昭儿一跳。小孟挥手一巴掌拍婓绍脑袋上:“你鬼叫什么?”
婓绍只是张着嘴,用手指着小孟脚下,示意小孟和昭儿看。
可怜,一只红头大盖的蛐蛐,已经被小孟一脚踩了,命丧黄泉。
小孟又吓了一跳,忙移开虎靴,可是已经晚了。
“这可是我小姑姑的挚爱。”婓绍表情沉痛:“惨了,孟大哥,这下你摊上大事了。”
小孟也懊恼:“谁让你偷了你姑姑的蛐蛐来逗我家昭儿的,你自己解决吧。”
小孟说完了,拉着昭儿就跑,还告诫昭儿道:“那位婓大小姐可是个没理辩三分,有理打遍天下的,这件事儿,我们千万不能认……”
小孟带着昭儿回到杜家,假装风平浪静,一切都未曾发生。哪知道婓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将蛐蛐的尸身悄悄送回婓霓的房间,然后洋洋洒洒留下一张纸条:“你的蛐蛐就是我孟啸松踩死的,爱咋咋地……”
婓霓当场就发飙了:“好你个孟啸松,竟敢欺负到我婓霓头上了!本小姐不好好去给你闹闹洞房,简直对不起我冤死的小强!”
是的,这只不幸惨死的蛐蛐,正是名叫小强。
婓霓不仅人长得漂亮,人也足智多谋。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今小孟做了杜王爷家的女婿,这个公道自然是上杜家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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