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害羞——那袍子破破烂烂的,走动间可以看到**的小腿。
旁边有人扔鸡蛋、扔小石头、扔烂掉的菜帮子,两个押送的卫兵面无表情,也不阻挡,只是偶尔横起胳膊,为自己挡掉围观者扔偏了的东西,就这样径直挟着她往前走。
所有的死刑犯都在绞刑架下站成一排,少女也被推攘着转过身来。几位牧师走上前去,挨个请他们临死忏悔。女孩愤然抬头说了几句什么,脏兮兮的面孔上,一双浅蓝色的大眼睛赤红凶狠,仿佛要喷出火来。
尤里顿时大吃一惊,查理起先还不敢相信,揉揉眼睛看去,的确是苏珊娜!
安多玛斯发觉他们神色有异:“那个女孩,你们认识?”
查理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尤里好一点,还能说出话来:“是的,以前在北郡……”后面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安多玛斯顿了顿,忽然问:“你们不想让她死?”
两个年轻人猛然抬头看向**师阁下,见安多玛斯不是玩笑的意思,飞快地点点头。
“早说。”安多玛斯哑然失笑,敲了敲窗,对外面吩咐了短短一句,“那个女孩。”
侍卫领了命令,连忙赶过去了。安多玛斯遥遥看了那边一眼:“挺漂亮的,也年轻。会贵一点,大概几十个金币吧……”他耸耸肩,转向两个年轻人:“你们不知道可以拿钱换吗?”
他见两人都是懵懂,解释道:“绞刑犯赎买,斩首犯赦免——前者是平民的死刑,只要不是叛国罪什么的,有资格被卫兵们称为阁下的、就有资格拿钱买他们。
“至于后者,那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的;可以用的人,一般不会落到这个境地。要知道流放之类的,已经是很重的罪了。而到了这个境地,那犯的事肯定不简单,所以要国王亲自开恩。”
查理这才明白,连连点头。他瞅瞅外面,见侍卫已经开始与执行官交涉,心头忽然一松。刚好眼角扫到那瓶红酒,他想想开瓶通气也有一会儿了,于是倒了一杯奉给安多玛斯。
安多玛斯莞尔,伸手接了:“对了,查理,刚才马库斯你见过了,你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想把你叫去给他当个参谋什么的,你知道为什么么?”
查理猜测道:“之前我们放出去的消息?”
“年轻人听了那些,就会闲不住;可马库斯在军队里二十多年,也不算年轻了。而且他忙得很,哪里有功夫凑热闹?说起来,前几天搜捕迪菲亚兄弟会的事,就由他负责。”安多玛斯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提示查理,“今天之前,他没见过你;然而,他见过你的飞毯了。”
查理幡然醒悟:“我回去就做飞毯。”他瞅瞅安多玛斯,朝外面行刑的广场那边一努下巴,询问道:“好好做几条上等的,然后,全都卖给军部?”
安多玛斯微笑颔首。
……监刑官派自己的心腹亲信带着赎买文书,以及一句问候,殷勤地送到马车前。**师的侍卫领路、转递文书。安多玛斯擦干净手,在文书上签了名,也接受了问候。
然后**师阁下继续他的午餐。尤里也还好,他与安多玛斯一样,从战争中学会了许多;只有查理,却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他听着外面人群的惊呼与尖叫,看着那些死刑犯,哭叫、求饶,也有破口大骂,疯狂诅咒……不管怎么样,一个个都变成了在秋风中晃荡的尸体。
执刑的卫兵,以及刽子手,显然挺有经验。死刑犯的挣扎并没有造成什么意外。
至于被赎买的绞刑犯,按照惯例,还得陪刑——就是让其看着同期的死刑执行,直到最后时刻,才会被告知已经获得赎买。这固然是一种惩罚,也是为了打击被赎买者的意志,免得他们以后再犯事。
一溜儿八具尸体吊在架子上,不算苏珊娜,还有最后两个死刑犯——他们都要被要挂到天黑,才允许犯人家属收尸。
安多玛斯拿起毛巾按按嘴角,看了眼查理,轻轻敲了敲窗。尤里递出盘子,侍卫把餐具送去归还餐馆老板。没一小会儿,马车徐徐启动,在人群散去前,趁着大路空旷,提前离开了执刑场。
查理倒在座位靠背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至于苏珊娜,监刑官自然会安排卫兵,把她送到安多玛斯的住处。近距离陪刑对人是极大的刺激,往往会吓得shī_jìn,所以实在没必要让她弄脏**师阁下的马车——与其花费精力刷洗马车、换掉车里上好的手织地毯,不如拿出一点钱,请送人过来的卫兵喝顿酒。
--这天下午,查理在工作室读宝石的时候,管家格林亲自叩门:“阁下,苏珊娜小姐已经到了。”
查理顿时疑惑:“我好像没有说过要见她?”
格林欠下身去:“是**师阁下的意思。”说完才直起身来,无可奈何地冲查理微微一笑。
管家先生称安多玛斯为“主人”,称呼聂拉斯时,才会说“**师阁下”。所以查理立即明白了——前首席宫廷**师阁下,显然还没放弃纠正查理对尤里“不寻常的倾向”。
这次不见,还有下次。年轻的法师只能无奈挥手:“让她进来。”
……苏珊娜很快进来了。她粗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仔细打量就能发现,她的眼神凌乱疯狂,嘴唇紧紧抿着,几乎歇斯底里。
一见查理,这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就浑身绷紧,眯起了眼。目光扫过查理放在桌上的盒子,扫过里面那些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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