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谢锐,淼淼说:“你真是万年不变的外貌协会资深会员,会费交了不少吧?”
林乔笑了笑,在陈淼淼面前,他也不避忌,伸手轻轻抚摸谢锐的脸,“只要他没事,长成什么样都行。”
“宽心吧,昨天医生不是说了吗?送的及时,问题不会太大。”
正好这时,谢锐的主治医生进来查房。检查之后,淼淼再帮着仔细问了下病人的情况。医生说脑部没有器质性的病变,至于脑震荡的后遗症,刚醒来时会比较严重,免不了头疼、头晕,随着高压氧舱疗程的进行,应该会逐渐好转。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林乔看着脸色苍白的谢锐,不无担心的问道。
“24小时之内,病人也累了,身体自己会调节休息。”医生答道。
听了医生的回答,林乔舒了一口气。稍微再坐了一会儿,淼淼就向他告辞,说要赶回巴黎去上班了。
“我送你出去,顺便抽支烟。”林乔起身,和她一起往病房外走去。
走出医院,古老的城市人来人往。夏日是旅游旺季,不少游人正在兴致高昂的东张西望,时不时举起相机留影。
谁又能够想象,昨天晚上,离此地十几公里的那个小车站,人间地狱般的凄凉景象?
林乔望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既有恍如隔世的感慨,也有劫后余生的宽慰。
见他脸上表情多变,陈淼淼忍不住揶揄道:“前一天还在埋怨人家逼你来法国,隔一天就要死要活生死相随,你真是不负情圣的名头啊。”
林乔楞了一下,继而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两个人之间,他很早就对我摊了牌,了所有的筹码,是我一直在犹豫,总怕闹成和初恋那样——出事的前一天,还说了很多让他伤心的话。后来想到他拿来向我求婚的戒指,差点变成……我就……”
话到这里,林乔已是内疚的说不下去。
“咳咳,”淼淼咳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这样的帅哥加土豪,你也真狠得下心……”
两人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说话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圣母院北侧的猫头鹰街。
“好啦,你回去吧,去车站的路我比你熟。”知道他放心不下谢锐,陈淼淼急着赶他回医院,“有需要随时找我。”
“嗯,”欠了这样的情,林乔也不再言谢,“等他好了,我们到巴黎来找你和你老公聚聚。”
“帅哥随时欢迎啊。”淼淼笑道,“得先跟老公打个招呼,省的他到时候瞎吃醋。”
“喵喵,这些人在做什么?”说笑间,林乔看到不时有游客跑去拐角处抚摸墙上的雕像,有的人还在那里合影留念。
“应该是第戎圣母院外的小猫头鹰吧,”淼淼答道,“你没发现吗?一路走过来,连地面上指示旅游线路的标记都是猫头鹰。据说,只要用左手摸摸这个小猫头鹰并许愿,就能愿望成真。这么多年被人摸下来,都看不出是猫头鹰啦。”
“迷信活动啊……”林乔笑笑。
在此处和陈淼淼分手后,眼看她走远,林乔慢慢走到拐角的雕像旁,伸出左手,虔诚的抚摸了几下墙上面目模糊的小猫头鹰像。
只要你完整无缺的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就算……就算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也心甘情愿。
回到病房,谢锐仍和他离开时一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床边连接在他身上的各种仪器,绿莹莹的显示着平稳规律的线条和数据。
林乔举起谢锐的左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静静的趴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懵懂中,手上传来的些微动静,把林乔一下子惊醒。
他惊喜的望向床头,只见床上的病人眉头紧蹙,眼帘微动。
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谢锐缓缓睁开眼睛,林乔起身,用手轻抚他的脸庞。
“你醒了?”
慢慢眨了眨眼睛,谢锐看着他,嘴唇翕动。
“想要什么?要喝水吗?”林乔俯下身去,却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摩挲着他的手,轻轻安抚,林乔对他温柔的笑笑,“你先别说话,我叫医生过来,看看能不能给你喝水。”
说着,他转身要走,却被谢锐轻轻拉住。
“戒指……”
终于听清他的意思,林乔俯下身,轻手轻脚的从他脖子上解下项链。
见他取下了戒指,谢锐费力的朝他伸手。
“别动,别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按住他的手,林乔凑去过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让我来。”
说罢,他单膝跪地,握住谢锐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
“我是个很笨很麻烦的人,脾气也不好。从小没有兄弟姐妹一起长大,做人一直很自我,也不会好好照顾你的感受……”说到这里,林乔顿了一顿,“反正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知道。但是我保证,从此以后,直到生命的尽头,绝不会抛下你。”
说着,林乔举起手里的一枚戒指,认真的对床上的病人说:“谢锐,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一起度过下半生?”
眼角似有泪光,谢锐朝他微微点头,声音虽然虚弱,却是满含欣喜。
“我愿意。”
林乔把手中的戒指,仔细的套在谢锐左手无名指上,自己又戴上另一枚指环。
然后,他起身和谢锐十指交握,郑重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我爱你。”
古老的城市里,圣母院的钟声正在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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