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被人拽起来,天王老子我都不会客气。
“你学的专业不是计算机?这点活也干不了你是怎麽混到我们公司的?”
“我学的是软件设计又不是硬体维修。”
“差不多,你过来就是。”
他难道不知道隔行隔座山?!
一肚子起床气:“什麽问题你说,我电话指导。”
折腾了半天我都不耐烦了:“没什麽重要东西在上面你就格盘呗。”
他捣鼓了一会儿:“哎,它说硬盘无法格式化。”
我差点摔倒,又指导他拆拆装装了一会儿:“现在开机试看看。”
那边传来异响。
“…………开不了机了……好象会冒烟……”
你,你杀了我吧。
一个锺头以後我神情萎靡地出现在陆风面前。
这人有毛病,放著笔记本不用,偏要用那年久失修的台视。
“内存条松了。”我面无表情,“电源也该换个新的……风扇旧了,赶快换掉不然硬盘会烧坏,还有…………”我怒视他:“是谁在主板装了防格盘的恢复精灵的?!”
陆风只是笑。我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那麽电脑白痴。
坐在低矮简约的北欧风格的沙发上喝他递过来的热咖啡。起床气一过就蛮横不起来了,对著他又有点缚手缚脚的不知所措。
“这房子,装修得挺有品位。”其实狗屁,我对室内设计根本一窍不通。
“是我姐以前住的。我要回来,稍微收拾了一下暂时就这麽先住著。”
难怪色调居然是要命的粉色系。
我信手翻起沙发上一个靠枕,好死不死的下面躺著件黑色蕾丝内衣。
两人瞠目结舌。
脑子里一闪过陆风和女人在这张沙发上翻滚的样子,我整个人坐立不安地弹起来。
“我要回去了。”
“你别误会,”陆风百口莫辩,“这……这不是我的……”
当然不是你穿的。
“我姐姐那个没神经的女人把自己东西到处乱丢,不关我的事。”
陆风虽然满身缺点,不过从来不说谎。
心平气和下来,又觉得可笑,就算是他和女人fēng_liú的证据,我也没资格受刺激。
“…………还以为是你未婚妻的。”解嘲地笑。
“她?”陆风笑笑,“事实上……再过半个月,你该看到我们解除婚约的新闻了。”
我愕然。
“只是个商业事件而已。我们两家联姻的消息无非是要稳住那时候的股市,”他语气轻松,“我俩都知道是在做戏,也就没有什麽欺骗不欺骗。伤害不到任何人。刚好帮了这个大忙我老爸拨给我一笔钱放我回来,再划算不过。”
伤害不到任何人。
那我呢?
啊,是的,我都差一点忘了。
原来……我早已经失去为他而受伤的资格和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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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去吃饭吧。”
“不,我不饿……”我不能……不该再有痴心妄想了。可是呆在他身边那些可耻的念头就会压抑不住地偷偷冒上来。还是……离他远一点。
“难道你想告诉我已经吃过午饭了?让你去就去,少罗嗦。”
有名气的餐厅周末总是人满为患,可我们有位置,而是还是预约席。
我看了陆风一眼,他一脸无辜,若无其事地翻menu。
“吃什麽?”
我绝不说随便。把精美的菜单从头到尾翻两遍,要了郊菜,豆腐和例汤。这麽家常的菜价钱也够吓人的,打死我也不会点什麽驼蹄,瞧瞧上面那数字,一蹄子就可以把我踢回家去了。
陆风狠狠给了我一记白眼:“又不是要你掏钱,怕什麽!小农经济的头脑,一百年不变!”
我一怒之下要了大串虾,清炖团鱼,还有那个後来送上来才发现长得像熊大便的驼蹄。
喝汤喝得身上像刚出笼的包子似的冒著热气,正动手剥手指粗细白里透红半透明的对虾,忽然有人狠狠一掌拍上我後背,拍得我嘴里的虾仁都掉出来。
回头,果不其然是丁丁和朱砂。
“想死啊你们,当众行凶。”
“有没弄错?周末你没在家煮泡面居然跑这里来挥霍?”丁丁做眩晕状,“刚才就看到你了,还以为是眼花呢。”
“来晚了没位置,你一个人占一张桌简直浪费,咱们拼一下吧。”
我咬著虾含糊地指著对面的空位:“有人的,上洗手间去了。”
“有朋友?没事,四个人也坐得下。”他们倒自觉,哗啦拉开椅子纷纷入座,朱砂坐我旁边,丁丁坐她对面,正挨著陆风的位置。
然後开始堂而皇之地点菜,我只好默然。
果然陆风回来看到他们只是略微的惊讶,那两个就差没跳起来跑了。
“混蛋,怎麽不早说是老板!明天要你好看!”朱砂压低声音,偷偷不留情地踩我的脚。
我无语喝汤吃虾。
陆风认得朱砂,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即平静地打招呼,聊上几句。
那两个人的菜也上齐了,大家吃吃喝喝,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陆风并非爱摆架子,只是不喜欢勉强自己迎合别人。既然大家还算聊得来,表情也就没那麽臭。
丁丁无论什麽关头都不会忘了向他的朱砂女神献殷勤,老板坐在身边他也要情不自禁地给朱砂夹菜,剔鱼刺,我都觉得颜面无光。陆风则是一脸希奇,不时掉转眼光认真研究我的反应。
我莫名其妙地有拿起一串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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