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处理面前这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却又任由场面陷入僵局的冷面大侠,无奈之下,只得没话找话:
“那个,决兄,你吃过了吗?”
决无伤一愣,下意识得摇摇头。
场面再度尴尬。
温煦心中不停哀叹,【你若不打算聊天,又干嘛要跑出来打招呼?!】不过也只得硬起头皮做邀请状:“既是如此,不如一道……”
正在这是,突然听得头顶一声熟悉的声音:“温兄!”
温煦抬头,顿做茫然之状,楼上这位又是哪路仁兄?
那人叫了温煦名字之后,却转头看向屋里,对屋内某人说道:“你看看,刚刚你才说到他,他就出现了,真真可不是个巧字儿!”
彼时窗口出现了另外一张脸,一张熟人的脸。
楚修文一贯十分具有正义感的脸,低头看了见温煦时,露出一丝笑意,目光扫过温煦身边一脸木然的决无伤时,透出些惊讶来。
“原来是修文兄,几天不见,更添风采呐。”温煦张开就说,丝毫不经大脑。
楚修文见惯不怪,直接无视这等溜须拍马之言,跳过温煦,对决无伤道:“若是决公子不介意的话,便同小煦一同上来喝一杯吧,也好让在下为家妹先前无理赔罪。”
决无伤略作沉吟,开口道:“若是温兄不反对,在下倒是乐意之至。”
好嘛,大家一起玩太极,这种情况下,温煦不认为自己有勇气说个‘不’字。
……
进门,将手中缰绳交予童儿,便早有青衣小童下了楼来引路。
温煦借机将四周打量一番,心中哀叫一声,这是酒楼还是青楼?!瞧这一路病急乱投医的。
待进了屋子,除了数十位各类好汉之外,果见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不过并不若想象中依偎在某某英雄怀里,那些个女子只是或弹或吹或咿咿呀呀得唱着小调儿,似乎也只是助兴而已。
屋内已经喝过几巡酒,气氛十分活络,楚修文抬起看见温煦进来,笑得随意,“小煦过来,看你情形,倒是像刚赶过远路。”
温煦拉了决无伤坐下,张口应道:“确是如此,正饿得紧。”
……
一顿饭倒是毫无新意,因为有外人在场,这次场会充其量也就是一次见面会,各路英雄各有各的门路,都希望混个脸儿熟罢了。楚修文是现任盟主的公子,自然不得不多些应酬,不管乐意不乐意。温煦窃以为他叫自己上了不过也就是想拖自己下水而已。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不过,为何向来不谑于各种私会的北剑也跟着下水,便不得而知了。
酒过七巡,有些公子哥儿已经开始调戏那些女子,幸而都还算发乎情,止乎礼,想来是有现任盟主公子坐镇,不敢造次而已。
其中有三人,从始至终都在沉默,能不开口便不开口。
楚修文,决无伤,温煦。
温煦倒是无所谓,连日来赶路确实累了,这种场面偶尔参加参加有助于德智体全面发展,有利于拓展人际关系,有助于打造平易近人的亲切形象,总之,能免费蹭饭不蹭就是傻子。
至于决无伤,阿弥陀佛,是你自己要上来的,怪不得我。
喝得无聊,突听得门口有人路过之时,嘴里嘟嘟囔囔道:“什么世道,连残废也要!”
在座之人内力都不低,自然都听了个清楚,有人不禁好奇起来:“怎么回事?”
众人注意到屋角几个女伶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无奈,便吩咐让他们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来,这里自然会有人为他们出头。
一名素衣伶人幽幽叹道:“众位皆乃狭义之人,自然不会欺辱于奴等。只是总有些个客人们会动手动脚,实在难防。”
一边一名黄衣琴手道:“我们这等风月场中混饭吃的,又能如何,何况既是开门做生意,受点委屈也再说难免的。”
一名蓝衣汉子开口问道:“方才他们提起的残废,又是怎么回事?”
温煦认得此人便是之前在窗口唤出自己名字之人,后来才知他时常出入楚府,见过自己几次,只是自己向来行色匆匆,每次出现也多半是被楚家妹子折腾的焦头烂额,因此没留意过此人罢了。
那伶人答道:“我们生意做久了,便知并非所有客人都如在座各位大爷,有些客官……有些常人没有的嗜好……”有些欲言又止。
众人却都有些明了了,眉宇间都有些愤愤之色。
黄衣女子叹道:“今儿个有位年轻公子专点了月儿的牌子,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了,还不见出来……怕是……”
楚修文皱了眉,默默饮下一杯酒。
蓝衣人继续道:“这月儿又是何人?”
黄衣女子道:“大爷既问奴家,奴家自不敢隐瞒,只求各位大爷看这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情面上,切莫生事,让我等难做。”
楚修文将空杯置于楠木桌上,发出‘笃’的一声,“你但说无法,我等自有主张。”
黄衣女子咬咬嘴唇,道:“这月儿也算个苦命之人,人倒是生得极其标致,就连我们这些女人都自惭形秽,可惜来到我们楼里的时候,便是四肢具废,也不知是谁下得这般狠手。老板虽同情他,可总不能这么白养着他,况且每日看病吃药总得使些银子,便只得让他挂牌接客,总比让他流落街头饿死的强。”
听罢一阵,接着道:“可惜每每总有那些纨绔子弟,偏好折磨旁人,专点了月儿侍候,老板再三声明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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