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在依人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终于恢复了健康,只是整个人瘦了一圈儿,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温煦看得心疼,立刻吩咐依人拿了自己的月钱买些补品。
他不擅长照顾别人,心里虽然很在乎,可是实际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依人的出现倒是帮了大忙,从之前依人的反应看来,她是真心待小曦好。把这样一个人留在小曦身边,至少不会让他饿着冻着。
而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本来也不喜欢有个丫头跟在自己身边,虽然这个身体才十岁,但是太过频繁的和女性接触,让他觉得对不起小君。
小君……
想到小君,不由又叹了口气。手中的棋谱翻到一半便再也看不进去了。
正发呆,突见一个青衣丫头入得自己的院子,看见自己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神态,弯腰衽了一衽,道:“少爷,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放下棋谱,温煦终于想起这个青衣丫头是谁了,不就是第一次醒来是自己‘母亲’身边的丫鬟吗?就是她把小曦关到柴房里去的。
——打住,现在不是追击责任的时候!若真说起来,下命令的人是他‘母亲’,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却是‘自己’。
也是时候打探一下自己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环境了。温煦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那丫头淡淡说道:“走吧。”
...
牡丹阁内牡丹正艳。
牡丹阁内住着的人儿可是比牡丹更娇艳。
温煦,啊,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白煦了。
白煦跪在地上,已经痛苦地听了那美妇人唠唠叨叨差不多半个时辰,膝盖都快跪麻了。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就是了。
美妇人自是雍容华贵,意态fēng_liú,纵使撇眉,也自有一番风韵,可惜如此美人,心胸却不够宽,不够广,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却是在责问自己的儿子为何突然对那‘小贱人’的孽种突然这么好。
白煦无奈无奈无奈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好试探着说:“娘,这次受伤也是我先推倒了弟弟。孩儿现在已经没事了,小曦他也受了那么多苦,就算是扯平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什么叫扯平?他也配!不就是长了一张和那个小贱人一样的脸!那个小贱人抢了我的夫君,现在她死了,莫非她的儿子还想来抢我的儿子么?”
说到这里,美妇人突然收声,狐疑的目光在儿子脸上转了一圈。“煦儿……你不会是看上了那个小孽种吧!”
白煦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咣当’一声,耳朵嗡嗡作响。
看上?我?看上弟弟?
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辩解,又听那美妇人自言自语道。“我虽恨那小孽种,不过那张脸却是生得极好,像极了那狐媚子。若是我煦儿喜欢,玩玩倒也无防……”
tot(温煦彻底失语,大姐,人家才十岁……)
“不过,煦儿,你记住了。你现在可以对他好,但是,那是为了有朝一日,把他从云端推落地低,为了让你能彻底把他踩在脚下!”美妇人突然恨恨说道,眼睛却不是看向儿子,似透过儿子看向另一个人。“你一定要——为娘讨回公道!”
白煦突然放弃了和美妇人理论的念头,他在她眼睛里,看见了铺天盖地的不甘与恨意,那决然不顾一切的眼神,有着某种疯狂的意味。
还是……顺着她吧。
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曾经受过的伤,不是三言两语,几句‘佛经’就能化解的,那恨已植入骨,沁入脾,深入肺,无计可消除。
至于小小君……那个孩子,就由我来守护吧。
白煦在心里发誓,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
没有了依人在耳边唠叨之后,生活安静了不少,也不用再担心小小君吃不饱穿不暖,日子真是前所未有的消遥自在。不过有时候还是稍微有些不方便,譬如早上没人给自己及时拿来早餐,譬如晚上渴醒了没人给自己倒茶……
真是腐败了,居然这么快就习惯了有人伺候的日子。
……
在府里呆得实在无聊,便跑到苍院去看小小君喝药。小小君毕竟还是小孩子,从小就没人疼,现在突然多了两个人照顾自己,慢慢显露出小孩子粘人的本性来了。
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小小君不爱喝药,依人常常哄了又哄,药是熬了又熬,浪费了不少。白煦偶尔也会帮帮忙,在一边哄哄小小君,然后看着小小君委委屈屈的一口一口喝下去。每次看到小小君泫然欲泣的可爱小脸,就忍不住上前把他搂在怀里。
记得以前小君有一次肚子疼,等到撑不住送去医院时,医生说她太能忍了,差点阑尾穿孔。那个女孩太过要强,即使疼得冒冷汗,还装作没事陪自己去吃晚饭。
唉……
现在他倒情愿小小君毫不掩饰,不喜欢就皱眉,喜欢就大笑,至少活得自在。
不过依人总是向自己抱怨,自从自己开始纵容他之后,现在想喂曦少爷喝药是越来越困难了。
☆、兄弟共浴
等到小小君病完全好了的时候,人都快要变酸了。
白煦这才粗心的发现似乎一直以来,小小君都没有洗过澡。自从他被自己关进柴房之后,便一病不起,被人救出来之后也是一直卧床,直倒自己去看他,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虽然依人有过来照顾小小君,大概是怕让他再次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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