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顶了他的位置,成了洛云息。十年来被哥哥们护养,鲜少接触人事,平安度过。”洛云息说的平淡,他如何从那场清剿中逃出来,又怎么被逼的投江自尽,当中受过何等折磨一概略过不提。李忘知道他这个弟弟,性子最是坚忍,若不是被逼到绝路,心灰意冷,绝不会寻死。他不说,自己也不愿让他忆起,只怜爱的抚了抚他的发顶,无声安慰。
“士哥怎么逃脱的?”
“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远离京都,在处幽暗的房间里躺着。身上裹好了绷带,每日有人照料。都是聋哑之人,也问不出什么。有日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桌上留下了笔钱,再也没人回来过。我将养了大半年,惦记芸娘的下落,回了京都。见到了他们母子。芸娘没几年就去世了,我带着幸儿过活,寻医问药钱很快用光了。这副样子,也不便见人。思量许久,做起了木工的营生。家里的那场大火伤了手和眼睛,也做不了别的,雕个小东西都不中用了,苦了幸儿。”
“能活着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说起来,雕刻的手艺还是你教我的,如今成了谋生的手段。”李忘肃容道:“洛家肯冒险接纳你,已是大恩。不要再给其添乱。”洛云息明白李忘的顾虑,他担心自己寄人篱下,又要执意照应他们,为洛家所不喜。“士哥放心。洛家对我的恩情,铭记于心,无以为报。但照顾你是我自己的事,自当竭尽所能。以后手艺活全由我来做,你们的生计我来操持,不会动洛家一分一毫。这也是我的愿望。”
“胡想些什么,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回去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们的事不用你费心。还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看来他这哥哥对自家的现状不甚了然。纯粹是被小幸儿糊弄了。洛云息把头在他手背上蹭了蹭,笑道:“我从小就喜欢摆弄这些,哥哥也知道的,怎么就不能用它营生了?难道你不相信弟弟的手艺?不是我自夸,京都里怕是找不出几个比肩的呢。”李忘被他的撒娇弄的没办法,“随你吧。”
三口人和乐融融的吃了饭。李忘说了那么多有些疲惫,被劝着睡下了。洛云息坐在桌前教幸儿雕花,小声的说着话,消遣了下午。待天色晚了,告辞回家。李幸送他出门,期冀的问:“六叔,你明天还来吗?”“嗯。”“太好了,那我等着六叔。”“好。幸儿,告诉六叔。你爹爹被谁打伤的?是不是上次欺负你的那些人?”“嗯。我去马掌柜那回来,他们尾随我到家。爹爹为了护着我……”
“知道了。别告诉你爹。”
☆、大风吹来个妖精窝
洛云息回到家,还没进去,就听见一声声控诉般的猫叫。小虎,哦,是春分龇牙咧嘴的冲着季南游,嗷嗷叫唤。
“小白眼狼,这么快就不认小爷了!还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你咋不知恩图报呢。”“喵!”“怎么,不服气?你过来,看小爷不揪你的尾巴毛!”“喵嗷!”“小样儿,那么嚣张大虎以后不娶你!”
“它叫夏至。”洛云息进门听见季南游乱喊猫的名字,纠正他。“哎云息你可回来了!我都快忍不住去找你了。”
“有事?”洛云息把筋疲力尽的春分提起来,顺了几下,放它去玩了。
“就想叫你喝酒来着。”
“你还没吃饭?”
“啊!我都忘了。”摸摸肚子,“还真饿了。既然你回来了,我找食儿去了。”季南游安了心,他自然知道洛云息去了哪,要不是慕北驰专门叮嘱不要去打扰他们,他早就去找人了,省的悬着心。
“我让厨房给你做点东西,吃完再走吧。”
“谁说我要走啦,我只是想吃街口那家面摊的馄饨。吃完还回来的。春分还挂念着我。”春分绝对不会挂念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洛云息嘴角抽了下,叹了声,“走吧,我陪你。”
吃了馄饨,季南游小尾巴一样的跟洛云息进了书房。发现里面真是别有洞天,柜子上码的满满的都是书,十分庞杂。尤其是奇淫技巧方面的书籍收集的非常齐全。他靠在椅子上抽了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洛璟言今天约了朋友,还没回来,书房里没有旁人。洛云息找出上次慕北驰查到的资料,又仔细的看了遍,凝神不语。“云息,你看这个做什么?”季南游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问道。“没什么。”“你想收拾他们?交给我吧,这活我爱干。”“你别管。”季南游听他说得冷淡,不怎么高兴,正想开口,就听洛云息冷声道:“我要亲手揍他娘的!”
季南游挑了挑眉,往纸上多瞟了两眼,暗记在心。戳了会猫,若无其事的回去了。
“北驰,呦,我给你说,今天云息当着我的面骂了句他娘的!真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从军营出来,多少会熏点匪气。”
“也是。可总觉得别扭,这么个温文瘦弱的人,不像会说粗话的。”
慕北驰清淡地瞥了他眼,“你不要太小看云息了。他从战场上生还,被铁血训染过。忘了梅庄的事了?”不说手段的狠厉和冷硬,单是那份镇定,便远胜常人。
“他弱点也同样明显。一旦把你划归到自己人,便不遗余力的保护。容不得差错。看他喝药喝的那个干脆就知道了。哎对了,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喝了药却没事。”
“无外乎两种情况,碧茶给错了药或者他身体有古怪。第一种基本不可能,第二种……”慕北驰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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