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是我疏忽。”
洛云息扶着李忘转身就走。
“小曜!别的地方不安全。”
季南游冷冷地瞥了他眼,“只要我没死,就没人能动他。而且有件事你最好搞清楚,不是你们的人在保护他,而是他在保护你们的人。”
李方鸣:“大人,属下失职。”
顾瑜瑾固执而沉默地挡在洛云息前面,紧紧的抿着唇,像颗冷硬的石头。目光既倔强又炙热,如冰川下镇着火山。洛云息不禁想着,从小到大,这人的性子为什么都没变过呢?可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总迁就他的人了。那些激烈盲目让人沉沦的感情已经被苍江刺骨的寒水冻成了粒冰屑,葬在心底最深处,谁都不能触及,他自己也不行。季南游搀着李忘走开了。他觉得洛云息和顾瑜瑾两人间的气氛很古怪,似怨怼似凉薄,却始终容不下第三人插入。
“小曜,再信我一次。”
洛云息垂目不语,良久,他摇摇头:“我做不到。十年前,你的人闯进将军府,烧了我的家。十年后,依旧如此。虽然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却没有办法再信你”
顾瑜瑾闭上眼睛,死死地攥着拳头,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件事像根鞭子,昼夜不停的抽打着他。只有这个人才能让他解脱,拂去他的痛苦。他不能再失去这个人了,他已经渴求了太久了。如果是之前爱他的方式不对,那么从今以后,他愿意倾尽全力地去学。
“不是你想的那样。”
洛云息挥手止住他,是什么样都不重要了。如今解释,有何意义呢。“顾大人,在这里修缮好之前,我住客栈。不会离开京都。所以请你不要再用璟言威胁。如果你还念点相识的情分,请容许我有两个月的安宁。”
“……我不会派人。方鸣,匀两匹马出来。”
“谢谢。”洛云息把李忘小心的扶上马。季南游朝李方鸣扬了扬下巴,“喂大块头,改日咱们再比过,你那个小玩意先记着。”顾瑜瑾挑眉看向李方鸣,李方鸣在他耳边说了始末。
“给他。”
季南游接过个黑乎乎的机匣,随手揣到怀里。分开的时候,顾瑜瑾深深看了洛云息一会,目光迷恋到近乎贪婪,没再多说,径自回府了。
“云息,去顺平客栈吧,也好照应。行啦哈,你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我懒得听。”季南游说着拨转马头,“我先走一步打个招呼,你们慢慢跟来就是。”嘚嘚马蹄声远去,在空旷的街头敲出清脆的声音。李忘笑道:“当年我多与文士结交,对武夫难免有点轻视。现在才知错的离谱了。季公子秉直仗义,实属难得。”洛云息怕他冷,靠紧了些,轻声道:“嗯。负心多是读书人。”
顺平客栈有个单独的内院,清静幽雅,一应物品齐全,偶尔有贵客包下来小住段时日。今个听说洛云息兄弟来,王顺平麻溜的张罗出来让他们入住。
“谢谢,王掌柜。劳你费心了。”
“洛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小的当不起。您放心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先下去交待人送些热水来。”季南游拍拍他的肩,和他一道走了,让两人早点休息。洛云息给李忘端水烫脚。他坚持要自己做,李忘拗不过他,随他去了。
“小晞,你认识那个顾大人?”
“他还不是大人的时候,做过朋友。”
“他姓顾,是顾知礼的什么人吗?”
洛云息像是三九天被盆冰水劈头浇下,寒意从心底窜到指尖。他拒绝去想辰霄的事,本能的逃避考虑关于他的一切。李忘的话把一些被忽略的东西提到台面上,咄咄地摆到他眼前。璟言说过,他是左相的女婿,国公的孙子。自己之前只注意过前项,国公,定国公……大烨定国公顾念恩。辰霄是……顾知礼的儿子!我居然拣了个凌家世敌的儿子藏了这么多年!
他怎么可以是顾知礼的儿子!真是荒谬至极。
“小晞,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他……他是顾知礼的儿子。对不起,士哥,对不起……我混账。”李忘微皱了眉,扳正他的脸问:“究竟怎么回事?”
“当年我刚到老夫人身边没多久,在路边看到个饿得奄奄一息的孩子,救了他。把他带回去做了……家仆。取名辰霄,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我应召参了军,他去了京都,分开两年。再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顾瑜瑾了。”
“他原本叫什么?”
“没有名字。他很小就被拐带卖于杂耍的戏团,流浪了两年。后来逃了出来。”
是他!李忘记起来了。二十多年前的上元节赏灯会,有烟花爆竹在人群中炸开,引发了拥挤踩踏,兵部侍郎顾知礼的四岁小儿子因故失散,下落不明。顾府倾尽全力也未能寻回,顾知礼的夫人痛失爱子,悲恨之下暴病而亡。顾知礼和夫人少年夫妻,恩爱多年才得此子,乍遭此横祸,也是大病了场。后来自己才知道,这是个阴谋,从头到尾都是父亲策划。在人流拥挤处炸开的火光,混在其中推攘助势的亲卫,趁乱掳走幼童的高手……
“原来他就是那个孩子。”天道循环啊,李忘嘴角带着抹嘲弄的笑,“小晞,你当年还小,不记事。顾瑜瑾走失的整件事都是父亲安排的。原因是老三,就是你三哥在外面犯了事——他带兵在澣荡山剿匪,虚报人数来充军功。被顾老儿的人抓到了把柄,在朝会上狠狠参了本。先皇下令彻查,老三平日里鲁莽跋扈,胆大心狠,仗着父亲的庇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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