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快一个月没见过季东勋了。
见不着他精神就会稳定很多,幻觉的次数出现得少一点。但是张景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发了疯一样的想他。他打开微信,看着最上面那条消息的联系人。
名字是简单粗暴的三个字--季东勋。
那是有天半夜来的消息,张景到现在也没回。张景收到好友添加请求的时候,他还没有名称,也没有头像,是一个全新的号。后来看到那个名字,张景盯着它发了很久的呆。
张景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的是什么。
如果那是个随便什么人,心里既然还惦记,他也有那么点想要暧昧的意思。那还有什么矫情的,上床滚一发,然后就什么都好了。
但他不是。他不是随便什么人,他是季东勋。
张景手指轻轻抚了抚屏幕上的名字,那不是该被轻率对待的,也不是滚一次床单就能忘记的,说得圣洁一点,张景是绝对不允许那份刻骨铭心的感情被这样亵渎的。
“季总,疗养院那边刚才来电话了,说季董闲不住,想要回家。”陈唯依然是双手交握身前,略微颔首,恭顺又尊敬的姿态。
季东勋问:“可以吗?疗养院怎么说?”
“疗养院说季董身体是完全没问题的,只要回家稍微注意一些就可以。”
“那就回吧,总住疗养院的确是无聊。”季东勋吩咐道:“那一会儿没什么事你就跟我去东区一趟吧,把那块标地圈一下,下午我去接他。”
陈唯点头道:“好的,季总。”
季东勋笑了下,说:“辛苦了唯哥。”
陈唯摇了下头:“应该的,别对我这么客气。对了,还有个事儿。”
“嗯?”
“那个广告,”陈唯看了下季东勋的眼色,说道:“制作方联系了我,说要开拍了,拍的时候我们这边得过去个人。您看是我派个什么人过去还是……?”
季东勋垂下眼,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他说:“派个人过去吧。”
“好的。”陈唯颔首应道。
其实从最开始季东勋给他这个广告公司的联系方式让他约条广告的时候,陈唯心下就有了底。他们公司自己就有广告部,也有固定合作的广告公司,而且这些事情也用不着季东勋亲自过问。
后来那位张先生来过几次,陈唯眼睛一扫就看得出来怎么回事。这点眼力都没有,他也不会在这个职位上做这么多年了。
他又给季东勋续了杯咖啡,然后退了出去。
季东勋看着咖啡杯上飘着的热气,目光有些放空。他曾经以为只要时间足够长,那就早晚放得下。
但他还是输了。
季东勋下午去疗养院接了他父亲。
他父亲一年前得了突发性脑溢血,当时情况有些紧急,好在后来抢救了过来。只是隔段时间就要来疗养院住些日子,公司的事也全都放下了。
季东勋这次回来跟这也有关。
他和父亲关系并不亲,父母离异的关系,季东勋这人对亲情是有些淡漠的。或者说他对任何事都很淡漠,只除了那么一个人。
季东勋和他父亲并不住在一起,他父亲有自己的家,家里有他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小女儿。季东勋是个外人,他也并不想参与进去。
公司刚上手不久,很多方面他还不熟悉。季东勋现在还处于适应阶段,时间挤得很紧。
这天他刚参加完一场宴会,坐进车里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陈唯回头问道:“季总,直接送您回家?”
季东勋点头道:“嗯,辛苦了。”
“别客气,”陈唯启动了车子,低声问道:“季总喝酒了?”
季东勋闭着眼睛道:“喝了几杯。”
陈唯没有再出声了,季东勋一直闭着眼靠在后座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走在快速路上的时候,右侧突然有车并道插在他们前边,于是临时减了个速。季东勋动了下,陈唯看了看后视镜,小声说道:“今天跟制作方约好的时间,我让广告部派个人去了。”
季东勋闭着眼“嗯”了一声。
陈唯继续说着:“我问了一下,他说工作室那边去的是位女士,很年轻的姑娘。”
季东勋依旧闭着眼,只是淡淡地问了句:“是吗?”
“是,挺巧的,广告部王副总跟那位姑娘是同学。他们聊了几句,”陈唯又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然后说:“好像她们工作室遇上点麻烦。”
季东勋睁开眼,“嗯?”
陈唯说:“那位姑娘说,两位老板都没在,一个出差开研讨会了,另外一个今晚要去一个饭局。好像是工商最近盯上了他们,老板抽不出时间只能她去跟广告。”
“工商?”季东勋皱眉问道。
“老套路了,”陈唯笑了下,“大公司他们卡不出什么,也就能时不时查查这些没背景的小公司。他们做广告的,其实哪有什么标准可言,广告都是往夸张了做的。一顶虚假广告的帽子扣下来,百八十万的罚款也不够交的。”
“这还算轻的,如果扣留营业执照的话,拖个几个月,这个公司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季东勋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他问陈唯:“工商……我记得上个月有个姓林的要请我吃饭,他是工商的吗?还是哪的?”
陈唯想了下,答道:“他是,季总是想问问?”
季东勋说:“嗯,唯哥你给我问下。”
陈唯点头,“好的,下了快速路我把车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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