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别人伤他。
“别怕别怕。”戚氏以为他是害怕,“有娘给你撑腰,他也不敢欺负你。”
皇小炎瞄着身边的李相仲,心甘情愿的说:“我愿意被相仲欺负一辈子,只要……只要……”红扑扑的脸蛋露出一抹羞涩,“只要他喜欢。”
没救了。戚氏哀叹一声,心理忍不住嘀咕,她的儿子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几个姑娘喜欢他,怎么把一个准皇帝迷得团团转?
戚氏忘记了,皇小炎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痴情。
数月后,李相仲临产的那个月,皇小炎忍不住问自己的娘:“生宝宝是不是很痛?”
“很痛。”厉痕怎不知他的心思,轻描淡写的回答。
“有多痛?”皇小炎一听痛,心提到嗓子眼,红润的脸色白了几分,想起当初自己在李相仲的肚子上划下不深的一刀,那满眼的血已经令他惊悚,如果真得剖开……他不敢想象。
厉痕见他脸色又白了几分,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真得忍一忍就过去了吗?”皇小炎喃喃自语,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由此,最紧张的人莫过于皇小炎,已经紧张到天天抓住李相仲的袖子,脸上再也不是幸福的笑容,而是惨白的担心和后悔。
“剖腹。”已经将产期推到三天后的老人,心平气和的告诉李相仲怀上月下一族之子的男人如何生产。
使人安静的绿茶清香从上好的紫砂茶杯飘出,茶叶在水面上漂浮不定,恍如人不安定的心情,俊美的侧脸一如既往的沉静,皇小炎盯着他的侧脸,手已经死死绞住衣角,牙齿使劲蹂躏比花瓣脆弱的嘴唇,显眼的鲜红从齿下渗出,垂下雾蒙蒙的眸子,柔弱的双肩止不住的轻颤。
男人就是男人,怀孕生子本就是逆天而为,当年皇氏祖先为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登上后位,前往凤凰山,吃下刚刚浴火重生尚未来得及吸收灵气孵化的凤凰蛋,带来的近百名侍卫成为帝王任性下的受害者,才有了今日的月下一族,一生只有一子让月下一族对子嗣极其重视,而且是以自己最爱的男人差不多用命换来的孩子,所以皇小炎怕极了,不敢告诉李相仲,今天被爷爷叫来,一听到“剖腹”反应显而易见。
“事情我已经说明了,剩下的就是你们两人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别乱了手脚。”
“嗯,我知道怎么做。”
皇小炎没有听到两人下面说些什么,恍恍惚惚的跟在李相仲身后,忽然李相仲一个转身,皇小炎重重撞进他的怀里,身体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结实有力,李相仲勉强稳住脚,怀里的少年也及时抱住他。
“不生了好吗?”少年习惯性用脸颊蹭动他的胸膛,感受让他安心的心跳和体温。
“当初是你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让我莫名其妙的怀孕,现在害怕了?”李相仲低低笑着,几乎嵌进他怀里的娇小身体颤了颤,颇觉委屈的吸下鼻子。
“你不肯嫁给我,我那时只想到这个办法。”咬住恢复血色不久的纯瓣,抬起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乞求他怜爱的睁着一双水漾的眸子,似乎一眨眼,泪珠便会扑簌落下,脆弱的轻轻一捏就足以化为碎片,只是舍不得,让人心疼心怜。
“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就会爱你,这一生一世的爱你,永不食言,嗯?如何?”宠溺地刮一下变红的鼻尖,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脸蛋一扫阴霾,开出一朵幸福的花儿,垫起脚尖,把吻印在他的唇上。
“我也爱你,一生一世的爱你,如果有来生,我也只爱你。”
多年后的今日,李相仲依然记得这张稚气的脸高兴得通红,他的誓言不管经过多少年都犹在耳边,很爱,爱到最后只想牵住他的手与他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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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小炎无力的倚在门旁的墙壁上,身体寸寸的下滑,每看到一盆还带着热气的血水从眼前端过,他抓住心口的手又紧一分,想把恐惧和害怕一同绞去,可是它们怎么也甩不开,附在他的心上,衍生出细密恼人的根缠绕不堪一击的心脏,无助地盯着紧闭的门扉。
皇飞浪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哪知轻轻的一拍,皇小炎发出啊地尖叫,一屁股坐下去,目光惊恐的落在他的身上,把皇飞浪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随便碰他一下,这样子可比当初的他还凄惨万分。
“他从头到尾没叫过一声,明明很痛的,为什么他不肯叫一声?让我知道他很痛呢?”皇小炎抱住膝盖蜷成一团,一字一句不知是说给屋内的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那时他强逼我堕胎时,即使服下药昏睡,我还是感觉到一刀下去他疼得全身都是汗,现在我虽然懂他是为了不让我害怕才不发出声音,但我还是好害怕,不生了好吗?”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哭声传进屋里。
任何人的安慰都不起作用,皇小炎依然强逼自己不发出声音的哭泣着,告诉自己不要担心,不要害怕,相仲就会爱他,一生一世的爱他,永不食言,好高兴,只要做到这些就会永远的爱他。
麻药没有起多大的作用,剧烈的疼痛令混沌的神志清醒,使劲一咬,才发现嘴里已经塞上一截软木,四肢被捆在床头柱,痛,但不能翻身,只能绷紧身体忍耐,双手捏成拳,指甲陷进肉里,仍然比不上下腹剖开的痛楚。
不知是谁用沾湿的手绢细细擦着他脸上的汗水,“麻药怎么那么快失去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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