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楠走的时候,她爱看的综艺节目正好要播了,送他出门后她就立马跳到沙发上霸占了遥控器,所以记得特别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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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问:“死者经常回楚家吗?你见过他几次?”
“他不太回来,我在他们家做了一个月,那晚是我第一次见他。”小保姆老实巴交,非常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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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手中的水笔一刻不停地记录着什么:“当天你们在饭桌上都吃了什么菜?”
罗姥姥头发花白,她第一次来警察局这样的地方,拘谨之余更存了几分警惕:“这我哪儿还记得住啊,我都七十多的人了,人都快记不住了更不要说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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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没有过多纠结于菜色上,直接问出了此次讯问的核心问题:“有和蛇有关的食物吗?”
罗姥爷转了圈眼珠,仔细想了想,道:“我们喝了点蛇酒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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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一下来了j-i,ng神,眼睛都亮了:“蛇酒?喝了多少?”
楚骏海蹙眉道:“不多,我自己泡的蛇酒,泡了一年了,大家都喝了,我们喝的还多点,楚楠就喝了一小杯,还是吃饭前喝的,吃过饭早消化了。”
梁平笔尖翻转,用笔尾轻点着桌面,在脑海里捋了一遍这家人的证词,接着问道:“除此之外,他有没有吃过别的东西?特别是你们没吃就他吃了的。”
楚骏海想了半晌道:“楚楠吃过饭觉得胃不舒服,我爱人给他吃了一颗胃药,然后美仪好像给他吃了点自己做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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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翻着之前给楚骏海做的笔录,未了看向对面面无表情的女人。对待罗静时,他要比对待楚美怡他们小心很多,因为已经见识过对方的刺头。
“据你的丈夫所说,在死者吃过饭离开你家前,你给他吃过一颗胃药是吗?”
罗静优雅地翘着腿,墨绿色的大衣衬得她肌肤雪白,与手腕上的那条祖母绿手链相得益彰。
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搓弄着那枚“l”型的宝石坠子,与楚美怡绞手指的动作不同,她看上去一点不紧张,也不局促,反而游刃有余。
“你们是在审犯人吗?我拒绝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
罗静十分不配合,说不回答任何问题,当真就扮起了哑巴,之后无论梁平如何诱导,她再也没有吐露过半个字。
梁平没办法,两个人木头一样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只好与同事收拾东西退出审讯室,另做打算。
梁平一把门关上就开始跟身边同事吐槽:“她即是我最讨厌遇到的家属类型,也是我最讨厌遇到的犯罪嫌疑人类型。不怕翻供的犯人,就怕不说话的犯人。这犯人啊,说越多错越多,他就算满嘴跑火车,我也能抽丝剥茧从中找到关键线索,怕就怕什么也不说的,让我们一点信息摸不出来,只能硬査。”
审讯室内独留罗静一人,她依旧一遍遍地抚摸着自己的手链,似乎已经形成了肌r_ou_反s,he。她的视线盯住地面上的一点,微微垂着眼皮,头顶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形成一道朦胧的剪影。
翌日一早,梁平从满桌报告里抬起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晃出门,想去洗手间洗个脸清醒下,没走几步便在走廊里遇见了正从外面进来的韩章与林春舟二人。
“哟,够早的啊!”
韩章有些震惊又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你又没回家?就因为你老这样才娶不到老婆知道吗?”
梁平揉着眼睛,毫不客气怼回去:“搞得你好像不是工作狂一样,你不是也没老婆吗?”
韩章冷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而且我说的不是你工作狂这件事,是说你不修边幅好吗,你瞧你三十几岁的人搞得跟四十岁一样。”
梁平注意力完全被他第一句话吸引了,都没空在意他毒舌的后半句。
“你什么时候有的!!”
路过他们的不少警员一致往这边看来,林春舟只好尬笑着冲他们示意没事,不用紧张。
梁平最后捶了韩章一顿,食指点着他让他等着,一定要把看家的审讯功夫搬出来让他招供老婆到底哪里来的,随后挠着头不甘地向着洗手间走去。
韩章笑着收回视线,不经意与林春舟目光相交,见对方也在笑,就又忍不住犯贱撩s_ao。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
林春舟看向他:“告诉他什么?”
“我们的关系啊。”韩章捻了捻手指,却不是想抽烟。他想摸摸林春舟的脸,感受一下他的温度。
林春舟仍是含笑看他:“哦?我们是什么关系?”
有他在身边,哪里都是江南,只要看着他,便不觉寒冷。
韩章眼眸里的浓情蜜意简直就要满溢出来:“预备恋人关系。”
林春舟只听说过预备党员,预备球员,这预备恋人还是头一次听到,一时既觉好笑又觉无奈。
他温柔而平静地盯着韩章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率先继续往前走去。
韩章嘴角噙着笑屁颠颠跟过去:“欸你还没说同没同意呢!”
梁平洗漱好回到办公室,韩章和林春舟正由两名小警员分别做着笔录。
梁平坐在办公椅上用滑轮滑向韩章,小声与他说起案情。
“昨天白鹭带着人去楚家做了勘查工作,带回来不少东西,大部分还在检验,然后有一样东西,是第一时间就检查了的,结果还真查出了蛇毒成分。”
“什么?”
梁平说:“楚骏海自己泡的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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