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有些愣,他偷偷瞄了一眼秦王政的面目,却被其的神色意外的电到,那是温和宠溺的神情。
“母后驾到,儿臣未能远迎,请恕罪。quot;秦王政拜见了太后。太后在上首席案前坐下,摆摆手要秦王坐回正中的主位上。quot;母后深夜到来,不知有什么紧急事?quot;秦王政关心地问。自地道重逢的悲喜剧发生以后,秦王政才发现到母亲只是个可怜的女人,十几年时间里,连死三个男人和两个儿子。除了庄襄王以外,全都是直接死在他的手上,他不免怀有内疚。
“没有事,quot;太后像怕打扰了别人的小女孩,脸上有点腼腆地说:“年纪大了,睡眠少了,往往会半夜醒来。刚才问绣儿,她说你南书房的灯未熄,我想你还未睡,所以过来看看。”
她看了看秦王案前成堆的奏简文书,而露关切地又说:
“寅时都快过了,还不睡,小心坏了身子!”
“事情不做完,上床也睡不着。quot;秦王政笑笑说。
“君王的事,什么时候会做得完?多分点给下面做。我见过你先祖孝文王办事,也伺候过你父王庄襄王治国,没见他们这样从早到晚地忙,国家还不是治理得好好的。quot;太后很显然不赞成他凡事躬亲的作风。
“是,母后。quot;秦王政恭敬地说:“儿臣刚才和赵高还在谈论权能分开体制的事。”
“赵高?quot;太后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阉者不能重用,历史上、传闻中,寺人乱政的事,比比皆是。”
“是,母后。quot;秦王虽想说赵高此阉不同,但他仍然没说出。
近日嬴政对于梦境之中的人物与之身边的赵高做对比,内心陷入了矛盾、焦急和徬徨,他始终徘徊在该不该的问题上。
他披衣行于夜间又如同困于牢笼之中的猛虎想要找出路,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你是龙之骄子,有什么疑惑的呢?这天下早晚都是你的,天龙之为虫也,可扰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盈尺,人有撄之,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之者能无撄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你真笨,不懂得机不可失这句话吗?”
“赵高又矮又丑,值得你如此吗?”
“你的心偏向哪边,是天下利益还是你的一己私仇。”
“嬴政你不仅懦弱还又蠢又笨,你要如何对待赵高这等奸臣,你还要历史重现吗?”
“黑狗依旧是条狗,赵高不还是你的狗奴才吗?不然你驯服他,要么杀掉他!”
“啧啧,杀掉它!愚蠢!倒不如不死不休!”
“停下来,停下来!够了!够了!你们给我住嘴!”
真正的秦王政抱头大喝,一持灯的小侍卫经过,看模样看来是被吓到了,
“陛下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退下!”
在梁山宫地下室。
这里潮湿阴暗,不分日夜,四周墙壁还不时渗着水滴,唯一提供室内光源的是壁上燃烧的桐油火把。火把的火焰时大时小,室内也随之明暗不定,更增加了阴森之气。
赵高合眸,这里是他在熟悉不过了,曾经是自己审讯之处,现如今――脚镣手铐,蓬头垢面。
二龙凳,火烙,“断龙爪”,“洗仙脚”……
黯淡的光辉下罗列的都是出自他手的刑具。
昏暗的楼道传来一阵沉重有序的步伐,秦王政像是聚光点,赵高忍不住的哆嗦,心中的魔咒再次起效。他不敢抬头直视君颜。
“呵,看来我们未来的赵相大人怕了,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直面寡人的君颜,让朕猜猜看。”
秦王政立在阴影处,摇闪的焰火衬托出他的威严阴森,赵高不知觉的想到了什么。
他猛的抬头,秦王政恶劣一笑,那天真而带着邪气的笑颜,增添了几分诱惑力,本是俊朗的面容更具魅惑。
“哦,看来你猜到了,”话峰陡转,秦王政特有的豺音响彻黑暗地带,“来人,赵相可等不及他的命根子了,牵一条狗来,阿黄饿极了!”
话落,郎中拿坛的手一抖,赵高一眼看出那是什么!他不由红了眼,这时一条疯狂的卷毛金犬恶狠狠的生吞下去。
赵高耳边是疯了的警报声,
“滴――滴――滴――任务失败!
滴――滴――滴――
开启自毁系统!”
大仙也要拋他而去了吗?
赵高颓废的望着眼前的一幕眼珠突出,秦王政猝然望过来,“这样无生机的眼睛,平生烦恼障碍物。”
秦王政忽的近身很是温柔的抱住浑身颤抖的赵高,温柔的抱着他的头部满满的认真,很是深情,
“你会感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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