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铎声音微微上扬,听不出喜怒。
“不是我的错,是他们的错!”严祈哇的一声就哭了,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看着既委屈又可怜,好不招人疼。
严铎面无表情。
严祈很委屈,但看着爸爸冷漠的脸,又很难过:“是他们说妈妈是……说我妈妈是个疯子,说我也是,是疯子……”
严祈还在哭哭啼啼,严铎却是满脸冰霜。
“是谁说的?”
“他们都这么说……”
好,很好!严铎笑了,平时温和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怎么总有人喜欢撞他枪口上呢。
既然找死,就别怪他不留情了。
南华是个温柔的女人,同样的,她也有自己的男朋友,他们很相爱,只是严铎的母亲不知道罢了。那时严铎还在国内,他母亲还活着,他和卫桡凛也没有闹翻。平时有空时南华也喜欢带着她男朋友和严铎他们聚在一起,那时的一切是多么的美好,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就是一场梦
然而所有的美梦都随着母亲的离去而破碎。
然后严铎去了德国,在德累斯顿莫名其妙的被葛天辰的黑粉捅了一刀,然后和那男人相识相爱,一切发展得既不可思议又顺理成章。
这是一条不归路,就像是一场梦。每当躺在那男人温暖的怀里,严铎有时会想,如果有一天梦醒了,他该怎么办呢?哭哭啼啼?或者哀求?都不会。严铎不是女人,相反的他是一个很叛逆的男人,他有他的高傲。西尔斯只是个□□,南华的事才是促使他抛下葛天辰直接回来的原因。他不懂,南华姐和他男朋友明明那么相爱,为何他男朋友会不要她呢,一直把他当妹妹的卫桡凛又为何会□□了她?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像一场梦,尽头的真相既叫人不可置信又叫人满心恶寒。
卫桡凛讽刺似的笑着说:“严铎,你怎么那么天真呢,感情这廉价的东西在利益面前可是微不足道啊!”然后他又捏着严铎的下巴啧啧道,“可是我就喜欢你的天真。”
严铎感到恶心,弯腰吐起来。
卫桡凛依旧不依不饶的在他耳边道:“你被葛天辰操可是免费,跟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怎么,要跟我吗?”
严铎依旧在不停地吐。
此后四年,他再没找过葛天辰,他的全部心力都放在公司和《归途》的剧本上。他要强大,强大到无人可以威胁他,强大到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严铎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最近他的头越来越疼了,有时还会出现晕眩,暴躁,困倦。那种恶心的腥锈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其实,也不想这样的……
父亲还没回来,严铎有些烦躁,忍不住掏出了烟。走廊上有人走过,他知道那人是谁。他漫不经心的抽着烟,呛人的烟也无法平静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眼前烟雾缭绕,看不清,看不清的……
他垂下眼,忽然就绝望了。
直到烟头殆尽,他才面无表情地朝着刚刚那人的方向走去。
门虚掩着,严铎把里面的一切看得真切:南华坐在床上,平时温柔的脸狰狞而扭曲,她抱着伤痕累累的大布偶,脸上挂着渗人的笑意,修长白皙的手拿着刀一刀又一刀划着布偶。
房间里堆满了布偶,伤痕累累的布偶。划开的棉花随地散落着,没有人收拾。
自从变故后,南华就喜欢破坏,喜欢破坏一切美好的东西,与她相关的,无关的。令人惊讶的是她不会伤害严铎他们。
只是现在,南华的病情却加重了。
“多多。”南华也发现了严铎,她笑着招手道:“多多,你也要来杀死他吗?你帮我一起杀死他好不好……”
严铎什么也没说,他走进去后接过刀面无表情地割划着布偶,一刀又一刀……
南华在旁咯咯地笑。
他们默契十足,就像是在切割仇人的肉,莫名的融洽,莫名得令人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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