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统治期间会出现很多学者,比如一个叫威廉-莎士比亚的剧作家,他写了很多跟宫廷政治有关的剧本,您也很爱看,e…还有将来英格兰会跟西班牙进行一场海战,您赢了…”
眼神微闪,手上的力道轻了些,“听起来,十分可笑。”
阿谀奉承的话她听多了,谁能保证这个异国女孩儿不会为了迷惑她而编造预言,轻扬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一丝嘲讽。
但同时心里某个地方微不可闻地震了一下,因为“virgin queen”这个单词的出现,与她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
其实她做好了独身一辈子的准备,为了王冠,为了权力,也为了这个国家,甚至她就是要让后人知道,她是一位终生不婚的“virgin queen”。
只不过,这个想法暂时还被压在心底,无人知晓。
凭这个还不能让她完全相信女孩儿的话。
江心言皱着眉,几乎要绝望了,此刻在她眼里任由这位女王有多么美艳绝伦、不可方物,也比不上死亡带来的恐惧,掐住下巴的手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来的恶魔之爪,随时都能执行对她的审判。
忽然,一抹微亮掠过眼底,江心言敛下目光,注意到伊丽莎白手上戴着的一枚红宝石戒指,正是折s,he了它的金色光华,璀璨夺目,猛然想起,昨晚睡着前在电脑资料里看过它,难怪觉得眼熟。
——女王手上有一枚戒指,可以打开,里面装着她母亲的画像,谁也没有发现这个秘密,直到她死后,戒指被摘下来…
“陛下,您的戒指里,藏着您母亲安妮-博林王后的画像。”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说清楚,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这是江心言最后的希望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捏着她下巴的手猛然收紧,白皙的面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那灰蓝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眼神蓦地变得深邃复杂,死死盯住江心言的脸,仿佛要在她脑袋上戳几个窟窿出来。
看不透伊丽莎白的神情变化,她的脸藏匿在背光的y-in影里,如一潭宁静的死水,模糊了冰冷的面部线条,悄然沉寂。
信与不信,都听天由命了,这种时候江心言反而感到几分释然,她尽力了,命运若真想跟她开玩笑的话,她也无力阻止什么。
时间穿过凝结的空气缝隙,一点点溜走……
“稍后会有人送来晚餐。”
倏然,伊丽莎白幽幽地出声,松开了捏住下巴的手,挺直背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就这么,放过了她?
江心言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门开了又关上,外面传来说话声,再是远去的脚步,她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平复着狂跳的心脏,摸摸手心,全是汗。
这次应该是安全了……吧。
……
夜幕在欢乐的气氛中悄然降临,篝火点燃了人们高涨的热情,在一片温暖明亮的火光中,王公贵族们来回穿梭着围在女王身边,以庆贺她的二十六岁生日。
罗伯特-达德利特地安排了一场舞剧,由贵族小姐们扮演成诸女神齐来赞美伊丽莎白,象征女王的加冕盛况。
侍女们都很兴奋,换上华丽飘逸的裙子,戴着光华璀璨的头饰,扮成神话传说里的女神们,尽情舞动曼妙的身姿。
虽然她们是女王的侍女,但都是贵族家的孩子,只有尊贵的出身才有资格入宫侍奉女王,这是英格兰王室的传统。
明黄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伊丽莎白换了身都铎绿,手执金杯,站在长桌边悠然品茗,瞳孔里映衬着流动火光,眼底似有若无的诡异,唇角噙着一丝亲切的微笑,看上去就像一只伺机捕猎的豹子。
人群里,罗伯特正和她的侍女莱蒂西亚跳舞。
“陛下。”
身边靠过来一个人影,刚刚好隔绝了她的视线。
云淡风轻的表情没有丝毫起伏,伊丽莎白微微抬眸,霎时藏起眼中的锐利,笑容更亲切了,看着面前的男人,举杯,“塞西尔大人。”
威廉-塞西尔,剑桥大学校长,她的首席国务大臣,千年难得一遇的政治贤才,是她信任的得力助手,祖上曾经为都铎王朝的开国国王亨利七世——也就伊丽莎白的爷爷,立下汗马功劳。
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总爱穿一身黑袍,留着浓密的大卷胡子,目光犀利,他回头暼了罗伯特一眼,转过来,“有件事情,我想禀明陛下。”
“如果是劝谏我远离罗伯特,你可以不用讲了。”
“不,是针对您的一个新的y-in谋。”塞西尔顿了一下,观察着她的神色,“当然这有可能会牵涉到罗伯特-达德利。”
众所周知,他不喜欢罗伯特,每次看到自己一心辅佐的陛下跟那个罪臣之子眉来眼去的,尤其现在还流言满天飞,他就有种j-i,ng心栽培的白菜被野猪拱了的心痛感。
“哦?”
“有人给我通风报信,参与y-in谋者就在伦敦,具体的消息还不得而知,只清楚是教皇那边的人,我只能提醒您多加防范。”
不动声色地抿了口美酒,伊丽莎白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情绪,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她的政敌太多了,这其中不仅有宗教矛盾,还涉及她的身世,当年父亲亨利八世为了迎娶安妮为后,闹成了什么样子,欧洲各国人尽皆知,有人说她是不合法的私生女,有人说她是婊齤子的女儿。同时因为她是新教徒,在这片受天主教神权统治了千百年的土地上,她不受罗马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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