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了汗,心跳声大的让他听不到旁边的任何声音,只记得纷纷扬扬的白雪和艳红的梅。
“他终于向我表露心声了,他说爱我,要跟我在一起,他还……吻了我的唇。”流云的手抚上自己的唇,仿佛在回忆当年的感觉味道。
“他还说,若不离,此生不弃。”
“我一直都记得那个晚上,我们是那般的开怀畅饮,无所不谈。没有顾忌的说任何话,脸上都是最最发自内心的笑,直到我们两个都趴在桌子上睡着,睡到天亮。”
“只是我没有想到,那是我们第一次那般的亲密,却也是最后一次。”
“他明明说他要跟师父说清楚,不能成亲,可第二天,传来的是他答应成亲的消息,我跑去质问他,他指着身边身穿红衣面容羞涩的姑娘说是,他要和她成亲。”手缓缓抚上胸口,流云的笑有几分酸楚无奈,“明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为何现在想起来,这里还是这么的痛?”
“于是你走了?”
“嗯,我离开,大家都好过些。可我这张脸——如果行风不想再看,就没什么意义了,我变得跟讨厌它。甚至一度想划几刀子毁了容,毁了容,我便永远都不会再伤心,永远都不会再想起那个人。”
泰恕帮流云拭去颊上的泪,“刀子……划不下吧。”
“嗯。”流云睫毛轻颤,“一想到这是行风喜欢的,我便划不下去,可自己又不想见到,就央着一个说自己会易容的疯子做了这样一个面皮,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居然真的是到死才可以揭下来。”
“你为何会——”泰恕瞪大了眼睛。
流云轻笑,“当时没想到会后悔,有其很快我又丢了记忆,连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戴了面具,现在想起来了,却是要死了。”
泰恕有些鼻酸,这个人,何苦把自己逼至如此境地,“你跑出来就被天宙抓住了?然后……一直没再过行风?”
“被抓住了是我自己本事不济,为何会失去记忆我也不清楚,为何记忆会现在回来,我更是不清楚。”流云唇角的笑有些苦涩,“抱歉,让你听了这么多,我……有点累了……”
“喂你不要睡——”怕他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泰恕拍拍他的脸,迫他睁开眼睛,“你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想法吧,快说出来。还有,你……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行风?”
“不……见到了……”
“那……”
“见面时我戴着面具,他没认出我来,而我,失去记忆,不知道他是谁。”
“你们……”
“很可怜是不是?”流云笑声酸涩,“当时他说我身形像他一故人,就约我一起喝了酒。他跟他说他的师弟,一直说一直说,说他的可爱,他的调皮,他的勇敢,他的决绝。说他多么多么的爱着那个师弟,只因为一次误会,竟活活生离,再未曾蒙面。还说他便是浪迹天涯,也要找回师弟,告诉他他是如何的爱着他。”
“跟他说,原来就算是他离开,他还是放不下。他想要的,并不是,不离。此生不弃。而是,此生不离不弃。”
“那时的他,依旧是一身蓝衣,英挺卓然。他跟我道别时,看着远远的天空,目光坚定的说,一定会找到他的爱人。然后他策马扬鞭,奔向远方,身姿飒爽,看得人移不开眼睛。”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羡慕他的那个师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此真挚的感情,应该好好期待。甚至有一段日子,每每我抬起头看着蓝天时,会想那个人有没有找到他的师弟,真希望能找到呢……”
“那时我并没有想到,原来他爱我,并且跟我一样,害怕失去。所以他说,若不离,此生不弃。如若我坚定的不管任何原因都不离开,他便会一辈子跟我一起。我们,都只因为晚了一步,错过彼此,错过了,便一生……”
流云再也抑制不住,靠在泰恕的胸前,紧紧环着他的身子。泰恕感觉到胸前有温热的液体湿了衣襟,怀里的人身子不停的颤抖。
哭得如此压抑,是很难受很难受吧……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流云,你……”泰恕轻抚他的背,看到他背上的伤,忙停了手,还是不要……让他更痛吧……
“那次……我们相识后,我很关注你的消息。我知道你有爱的人,你爱的人也爱着你,既如此,请一定好好珍惜。还有——”流云紧紧紧紧拉住了他的衫子,“我快要死了,现在虽然想起来了,却也再没有可能找到行风了,可不可以请泰恕你……帮我找到行风,跟他说一声我死了,不要再找了?照他那个倔强的性子,一天不找不到我,是定要继续的,可再怎么样,也找不到已经死了的人不是?我不想他再如此,耗了一生……”
“请你一定帮我告诉他……我爱他。今生离了不能在一起,那么若有来世,我们一定要不离不弃。”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为何我们一定要把它变得这么复杂,甚至,至死不能善终……如今,如此肮脏又不堪的我,即使不死,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那个人……情爱害人……可是我好恨啊泰恕……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指节泛白,流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样的话。
流云依在泰恕的怀里,没再说话,也没有再任何动作,然后,拉住泰恕襟口的手,缓缓垂下……
流云说,他们那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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