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的嘴却刚好咬住了赫尔的手臂,两排牙齿深深地嵌入了赫尔的手臂中,赫尔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抓住那个布偶的头用力一捏,布偶的头部“啪”地碎裂开来,原来,在布偶布块包裹下的,竟是一颗真人头颅而不是棉絮!具体的说,是一颗死人的头颅,那碎裂的脑袋并没有溅出血液或什么恶心的液体,只是露出了里面暗红和惨白相交的骨肉结构,赫尔暗骂了句:“草!”转头对着吓住的贺兰青说:“不要分神,先杀出这里再说。”说完,赫尔转身又搁倒了一个冲到身边的布偶。
站在远处的石阶上观战的老婆婆说:“多年前,每当村里有一位村民去世了,我都会按照村民的模样亲手缝制一个布偶,可惜我也渐渐老了,觉得力不从心了,毕竟缝制一个布偶需要耗费的心力太多了,于是我就偷懒了一下,直接用死去的村民为布偶芯,缝了布偶的外皮裹住他,不过不管怎样,每一个布偶里面都住着一个灵魂,棉絮芯或者人体芯都只是道具而已,你们不该对先人不敬,还是快快投降吧。”
贺兰青一挥剑,大声一喝:“树生”,院子里靠墙边的树木慢悠悠的抽出枝条,缠绕住正从外面爬进来的布偶的脚,那些布偶对脚下的东西不予理会,继续向院子里爬着,树枝条被布偶拖拉着,最后嘣嘣嘣的断裂掉了。贺兰青又大喝一声:“土困”,无数的土棱从地面刺出来,但除了弄脏布偶身上的布块并使他们前进的脚步停顿一下外,土棱并没有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贺兰青不由得失声惊叫:“怎么会这样,我感受不到五行的灵气,驱动不了它们。”
石阶上的老婆婆阴测测的笑道:“这里是我们的村子,这里的每一块地都被村民的鲜血浸润过,这里的每一棵树下都埋过村民的骸骨,甚至这里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村民呼吸过的,村民又怎么会听你一个外人的!收起你的小把戏吧。”
院子里的布偶越涌越多,堆积在赫尔和贺兰青身边的布偶残骸都快没过贺兰青的膝盖处了,此时,赫尔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身份了,“唰”的一下张开巨大的蝙蝠翅膀,抱着贺兰青的腰飞上半空。“噗”,一条粗粗的麻线刺穿了赫尔的翅膀,吃疼的赫尔向下望去,发现下方的一个布偶正拉出自己肚子中间缝合布块用的粗麻线射向自己,随着麻线的拉出,布偶的上半身正在塌跨,整个布偶都变形了,但布偶的双手仍不停地抽取着自身的丝线,只为了让丝线足够长,能扯住赫尔这只渐飞渐远的大风筝,贺兰青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挥剑砍断赫尔背后的麻线,然而,更多的麻线向赫尔射来,站在地上的布偶皆机械地抽取着自己身上的麻线射向赫尔,那麻木的动作仿佛抽取的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老婆婆在远处慈祥地说:“乡亲们,你们勇敢地去战斗吧,为了守卫我们的土地,为了守护我们的村子而战斗,不用担心身体的损耗,迟些时候我会缝合好你们的!”
贺兰青的剑舞得只能看见一团光影,但仍有不少粗麻线突破了她的防线,射中赫尔的翅膀,赫尔无奈,他把贺兰青往墙头一抛,对着贺兰青喊:“你先走,坐船回去找你师兄搬救兵,我拖延着它们。”说完,赫尔跌落回院子的布偶堆中。
“不!”贺兰青大叫一声从墙头跳回院子中,她上来一剑便刺开抱住赫尔大腿的一个布偶,赫尔生气地说:“你怎么回来了!我叫你回去搬救兵!”
贺兰青一边砍杀布偶一边说:“你休想支开我,今天我们坐船来花了一整个白天,我回去搬救兵的话,一来一回再快也要一天一夜,到那时你早被布偶压死了。”
赫尔和贺兰青背对背说:“好,你选择了留下来就不要后悔,我可把我的后背交给你了,你听我命令,朝左手边的墙一起杀过去,我刚才飞到半空中的时候,留意到这屋子左手边的墙外面是崎岖的山路,最不好走,不过应该是布偶聚集最少的地方,你看,那边翻墙进来的布偶明显比右手边的少。”
贺兰青咬了下嘴唇,重重地说:“好!”
然后,二人杀生模式大开,贺兰青也不介意这一剑砍下去,出现的是棉絮还是半截人身了,只把剑舞得密不透风,赫尔扯过身后的暗红色斗篷一甩,一大片布偶便被撂倒,赫尔大喝一声:“走!”二人便踩着布偶的残骸一路杀出院子。
甩开布偶大军后,二人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赫尔拉着贺兰青一边跑一边说:“先别寻找那些失踪的儿童了,看来我的情报有误,我以为这只是一条比较奇怪的村子而已,没想到这里暗藏着杀机,我们要翻过这座山再跑回去岸边坐船离开,日后再来过。唔!”赫尔突然捂着头,身体踉跄了一下,贺兰青连忙扶着赫尔说:“你没事吧!”赫尔说:“体力透支太厉害了,我好困,你让我先睡一下。”
“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睡觉!”然而还没等贺兰青骂完,赫尔庞大的身躯便毫无预兆地向贺兰青压来,“哎!哎!”贺兰青娇小的身躯险些被压倒,她扶着赫尔躺在地上并撩起他的衣袖,发现在明亮的月光下,赫尔手臂上两排牙齿印清晰可见,而牙印旁边的皮肤已经变得淤黑,一道黑线从牙印处一直延伸到手臂上方。
赫尔终于悠悠转醒,他瞪大眼睛努力了好几回才从眩晕中辨认出眼前的景象,他正躺在一间小木屋地上,房间里没有点灯,但是从窗外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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