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平时卫修涯的气场太强了,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忽略了他走路时的异样。
“呃……那个……”灵疏有点儿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
他忘记了卫修涯是个伤患,也忘记了是卫修涯因为腿伤才会性情古怪的,其实卫修涯住在自己家也没给大家带来什么不方便,他交了房租的,顶多就是自己得单独给他做饭而已。
他实在不该跟一个病人较劲的。
既然卫修涯想住在他家,那就让他住好了。
“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你总是板着脸,我家的人都很害怕你……”灵疏吞吞吐吐地开口。
说完这话后,他飞快地小小声吐槽:“笑起来多好看,就不会多笑笑嘛!”
灵疏以为卫修涯不会听到,然而卫修涯从小习武,耳朵灵着呢,听到灵疏这句话,只觉得这少年有趣极了。
不过卫修涯的神色还是冷了下去,自嘲道:“是我的错,你放心,若没有重要的事,平时我不会出门的。”
“不不不!”灵疏急忙摆手,“你别这样!其实大家都不会在意你的腿的,也不会笑话你!只要你放平心态,把自己当成是正常人,别人的眼光也不会总放在你的腿上的!你只是走路的时候不方便一些而已,根本不会影响平时的生活,你看你不是还能写字画画吗?
就算腿不好又怎样呢?你有家世有地位,有钱也有人可用,你想要做什么,就吩咐他们去帮你做,你的能力不会因为腿伤而打折扣,当你做出成就之后,那些从前看不起你、鄙视你嘲笑你的人都会后悔的!如果你变得足够强大,你的腿伤就会被所有的人都忽视,甚至连这点缺陷在人们眼中也会成为优点!”
卫修涯目光奇异地凝视着灵疏。
良久之后,卫修涯开口问:“你在安慰我?”
明明灵疏是在安慰人,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卫修涯这样的眼神,他竟然莫名有点儿心虚。
仿佛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在卫修涯看来,全都是笑话。
他不是卫修涯,感受不到腿有残疾对卫修涯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他不过是说了一些空泛而无用的话,也许卫修涯根本就不需要这种苍白无力的安慰。
在卫修涯的视线下,灵疏觉得窘迫得脸都有些发烫了。
“那个,你快吃饭吧,”灵疏磕磕绊绊地说,“我,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这话,灵疏转身飞快地逃跑了。
卫修涯眸光深邃地盯着灵疏消失的背影,沉默良久,终于,他的唇角缓缓勾出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灵疏从卫修涯那里跑掉之后就一路跑去村里李木匠家了。
他要去定做几个木箱子,用来种豆芽。
李木匠是个鳏夫,一个人带着个儿子生活,手底下还教着两个小学徒。
李木匠家的院子大门开着,一进院门,就能看见满地的木料,院里一侧搭了个棚子,里面堆着不少原木。
严家村这附近几个村子的农户们,都是在李木匠这儿买器具,小件儿的有筷子木勺木盆木桶凳子,大件的就是大木床、衣柜、桌子,有时候有人家里盖新房子,房子上梁什么的,也会请李木匠去做活儿。
这会儿李木匠正带着自己儿子李柱子和两个学徒在院子里干活,一见了灵疏,李柱子就停下手里的活儿迎了出来,高兴道:“小灵哥来了!快进屋喝水!”
灵疏之前因为要装米糕运去集市上卖,在他家买了不少竹筐,还定做了一张很特别的折叠桌子,图纸都是灵疏给他们提供的,那桌子做完之后,图纸就算是白送给李家了,他们家现在做的那种折叠桌子,在县城里可好卖了,这些日子每天接的订单都快要做不过来,很是挣了些银子。
是以灵疏一来,李柱子就热情得不得了。
李柱子拿了凳子过来给灵疏坐,又给他倒了碗水,问道:“小灵哥今儿要买什么?”
李木匠也一边干着活,一边竖着耳朵在听他们俩人说话。
“这回要定做几个木箱子,”灵疏喝了口水,随手把碗放在一旁的桌上,用手比划着说,“不要盖子,要浅一点,高度大概一尺就成,长两尺多点,宽度就一尺半吧,先做三个我先拿回去试试能不能用。”
灵疏说的这种木头箱子做工很简单,李柱子立马笑道:“这简单!我这就去给你做!明儿就能做好,做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灵疏点点头,满意地离开了。
一回家,小院里满满的全是人,都是严大川找的乡亲们来帮工的,为了赶工,隔壁严德贵和陈大牛家的厨房又被借用了,灵疏各处查看了一番,该指点的指点了一下,就去挑选黄豆去了。
他要种的豆芽不是那种普通的黄豆芽,而是绿色豆芽,要用沙土培育。
灵疏用自家的土秤称了十五斤今年的新黄豆出来,把虫蛀的、残破的、发霉的还有个头特别小的都剔除,剩下的好豆子放在木盆里,然后去厨房里打了些热水,兑成60度左右的温水倒入装着豆种的木盆里烫种。
这期间要不断地搅拌,等水温下降到用手去摸感觉微微有点凉意的时候,就让豆子在盆里浸泡,这个时节天气偏冷,灵疏打算泡一天一夜也就是24个小时。
等到明天这个时候李柱子给做的木箱子应该也做好了,正好可以种下去。
做完这些,灵疏又跑了一趟村子旁边的小河,拿了只木桶吭哧吭哧地提了一桶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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