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疏把这打算跟陈大牛和严德贵说了说:“两位大哥去指导他们种豆芽,这十两银子里你们就各拿一两,去了那儿包吃包住,唯一不太方便的就是离家稍微远点儿,一去就得好几天,到时我画个房子的图,盖房子你们只管把图样子给他们看就行,”
“从家里带上几个木箱子,先示范着种,等着木匠做架子和箱子,那豆芽过个三四天,生出来了,架子箱子也都做好了,你们把余钱收了,便能回来了。”
严得贵道:“不行不行,去教人种我是没问题,不过不能拿一两银子,这也太多了!本来咱们这手艺都是你教的呢。”
陈大牛也跟着点点头:“一两真的太多了。”
他家如今就他一个人,自己种地自己吃,一年也落不下一两银子来,这真给的太多了,他哪好意思拿?
“不多,让你们拿着你们就拿着,这活儿可不轻松,”灵疏佯怒道,“你们要是不要这钱,就是没把我当兄弟,看不起我。你们如果不愿意帮忙,那就算了,当我看错了人!”
“没有没有!”严德贵连忙摆手,急道,“我们绝没有那个意思,大家都是把你当小弟的,大牛你说是不是?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帮你——”
“那好,德贵哥这可是你答应了的,”灵疏立刻打断他,“即把我当小弟,我这个做弟弟的,给哥哥们一点儿辛苦费不算什么吧?就这么说定了,再跟我说钱的事儿我可真生气了。”
“这——”严德贵还要说什么,可被灵疏瞪了一眼,他就说不出话来了,只得老实点头。
商贩们显然还没商量出个章程来,很多人都打算回家去跟家里人合计合计,严家小院子里忙活了半上午,总算是把今儿采收的豆芽都卖完了。
自打这天之后,严家每日早晨都是这般热闹,灵疏心想着严德贵和陈大牛马上就得出远门了,缺了两个壮劳力,自家这几个人怕是忙活不过来了,于是便想着再叫几个乡亲们来帮忙,还有这沙生豆芽的种法,也该教教自己村里的人了。
还没等灵疏把这打算传到村里去,第二天下午时,村长严有财来了,同来的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她是严家村严姓这个大族里辈分最高的长者,在村里也是很受人尊敬的老人家,另一个是个汉子,姓陈,名叫陈铁坤,虽是个外姓,在严家村里名声也很好。
严家村严姓是原住民,姓严的人也是最多的,姓陈的都是早些年南边发大水,逃难过来的,另外还有一些散户,比如李木匠那家。
他们三人来时是午后,严家这会儿事儿都忙完了,一家人刚吃完了午饭。
严大川一见来人,立马j-i,ng神一振,快步上前扶住白发老妇人,热情道:“四n_ain_ai,您老怎么来了?好些日子不见了,您快进屋里来坐,天儿这么冷,您怎么还出来,别冻着了才是,大伯、铁坤兄弟也快进屋。爹——娘——!四n_ain_ai和有财大伯来了!兰芝!快去倒点儿热水来!”
四n_ain_ai穿着深蓝色的粗布夹袄,虽然陈旧,却是洗得干干净净,一头白发也梳得妥妥帖帖,头上裹了防风的头巾,手里拄着根拐杖,扶着严大川的胳膊,迈着小步子,慢悠悠朝里走,絮絮叨叨地笑着说:
“大川如今可是过上红火日子了哩,你爹,你娘身体可都还好?两个娃子乖不乖?四n_ain_ai这老胳膊老腿的,平日里也不方便出来走动,听人说你认了个可伶俐的小弟?一直想来看看,认认人,就是腿脚不好使,家里那些小的都不让出门,今儿要不是你有财大伯找上门说有正事儿,四n_ain_ai怕是还出不来噢。”
严大川忙答道:“我爹娘都好,亮亮和婉儿也都乖,认的小弟就在家呢,长得可俊了,我这就让他出来见您。”
“好好,好,”四n_ain_ai满意地拍了拍严大川的手,“这就好,这就好。”
严有福和陈桂花迎了上来,连连招呼道:“快坐,快坐,屋里暖和,四n_ain_ai小心脚下。”
这位四n_ain_ai辈分儿高,严有福两口子也没叫错,严姓这一族里,辈分什么的错综复杂,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沾亲带故,比如严有福和严有财,隔壁那严德贵,论起来几家全是亲戚,真要弄清楚怕是一时半会儿都理不清,四n_ain_ai的身份就更复杂了,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不那么在意叫法了,反正她是辈分最高的,于是村里自严有福这辈往下,全都叫她四n_ain_ai。
四n_ain_ai坐了主位,严有财和陈铁坤坐在了右边,严有福坐在他们对面,陈桂花搂着婉儿坐在坐在一边,陈兰芝拿了碗,给屋里的众人用热水冲上点儿山楂酱当茶喝。
灵疏从外面进来,先是朝严有财问了声好,接着就走到四n_ain_ai身边,半蹲下,拉着老太太的一只手,把一根细细的银簪子放在她手里,笑盈盈说道:“四n_ain_ai好,我是小疏,是大哥从山里把我救回来的,如今拜了祖宗,也是严家的人了。
其实我一直就想去看看您,就是平日事儿多,忙不开,一直抽不出空来,还惹得您亲自来看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头一回见您,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簪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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