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地龙烧得正热,室内温暖如春,灵疏脱了衣服跳进浴桶,舒服得叹了口气。
赶路赶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泡个澡了!
他感觉自己身上都要长虱子了有没有!
美滋滋地洗完澡,灵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一下子就觉得神清气爽了,外头卫十来叫他去吃饭,灵疏应了一声,出门去找卫修涯。
卫修涯早已经坐在桌边等灵疏,他同样也换了身长袍,这次却不是一惯的黑色,而是月白色的锦袍,半s-hi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简直帅了灵疏一脸。
灵疏双眼冒光地凑到卫修涯身旁坐下,不住地看他。
桌上摆了满满一桌j-i,ng致的菜肴,卫修涯夹了一块鱼r_ou_,挑去鱼刺,放到灵疏碗里:“这一路上饿坏了吧,多吃点。”
灵疏这才回过神来,抓起筷子敞开肚皮开吃,卫修涯只笑着不停给他夹菜,好一会儿后,灵疏觉得肚子稍微有些饱了,速度才慢了下来。
“武威侯是什么东西?”灵疏在吃菜的间隙里问卫修涯。
卫修涯失笑,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道:“武威侯不是东西,是爵位。”
灵疏道:“我当然知道了,我是问这是多大的官?是不是很厉害?”
“不是官,”卫修涯摇头说,“我的官职是定远将军。”
灵疏:!!!
“你以前都没告诉过我!”灵疏瞪大眼睛,控诉道。
“你也没有问过我。”卫修涯挑眉道。
“可是——”灵疏正要反驳,转念又想到另一件事儿,“你既然有官职,那不用工作——我是说,不用替皇上办事吗?”
卫修涯淡笑一下,道:“有官职,没实权,如今我手上已经没有兵了。”
“为什么——”灵疏刚问出这话,才猛然想起来,卫修涯的腿受伤了,当初大夫诊断他的腿再也好不了。
果然,卫修涯漫不经心道:“自然是因为腿伤。”
“你现在腿能好了,”灵疏一下子紧张起来,急切地问道,“那会上战场吗?”
他不希望卫修涯去带兵打仗!
太危险了!
刀剑无眼,万一再受了什么伤……灵疏都不敢想。
卫修涯揉揉灵疏的头,笑道:“那要看皇上让不让我上战场了。”
“他最好永远都想不起你来!”灵疏说,他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要不然……要不然你就假装腿还没有好得了。”
“就你鬼点子多。”卫修涯好笑地刮了刮灵疏的鼻子。
灵疏嘿嘿一笑,又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他:“你的侯府里,就你一个人住吗?刚才小十说的国公夫人又是谁?”
“问题真多,”卫修涯啧了一声,“跟你说说我家的事吧。”
灵疏立即支起耳朵,一脸要听八卦的模样,弄得卫修涯哭笑不得。
卫家祖上是大庆的开国功臣之一,被开国皇帝封为安国公,世袭罔替至今,是大庆朝仅剩的五个最为显贵的勋贵世家之一。
卫修涯的父亲是这一代的安国公,母亲是皇商沈家嫡女,这门亲事是沈家高攀了卫家,虽然成为了国公夫人,但宗亲们一直看不上卫修涯母亲商人之女的出身,即便有丈夫撑腰,沈夫人也时常郁郁寡欢,生下卫修涯的姐姐后身体便落下毛病,生卫修涯的时候难产去世。
没几年后,卫修涯的父亲娶了个续弦,这位夫人姓徐,诚意伯府徐家的嫡小姐,嫁过来后对卫修涯姐弟俩倒也算不错,后来生了个儿子,卫修涯的身份就变得尴尬起来。
两个都是嫡子,将来国公的爵位谁继承?按理应该是嫡长子承袭,但卫修涯这个嫡长子没了生母,没人会将他放在眼里,除非安国公偏宠他,而继母徐氏既然有了亲生儿子,必定是要替自己的亲生儿子争一争的。
灵疏c-h-a嘴道:“所以你就放弃了那个安国公世子的位子,自己一个人去战场上挣功勋吗?”
“你会嫌我将来不是国公,爵位不够高吗?”卫修涯反问灵疏。
灵疏摇头:“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是不是国公有什么关系?”
但是等等!
为什么总觉得卫修涯这个问题有点儿奇怪?
灵疏微微蹙眉。
“有人嫌弃。”卫修涯勾唇笑了笑。
“谁?!”灵疏下意识问道。
如果是放在卫修涯还没去定春镇之前时,他根本就不可能主动说起这件事,而他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是武威侯府的禁忌,谁提谁倒霉。
卫修涯说:“我有个未婚妻。”
灵疏:!!!
“她得知我的腿再也治不好,而且上交兵权,领了个无权无势的空头将军的虚职之后,就上门来退了婚。”
灵疏:……
麻烦,你,说话,不要,大喘气!
灵疏呼出一口气,心里的小人正在敲锣打鼓,退得好,退得妙,退得呱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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