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说啥。他也没继续问我,房间里短暂的安静,这安静让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厉害。?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也还是那样看着我,和他的眼神对上的时候,我的心跳都乱了。?“这些事让小陆做就行了,你做好自己的事。”我盯着鞋面,心里一阵失落,一阵憋屈。我低着头说:“是。”他问我,我看了手上一眼,不知道在哪儿划了道口子,淌血了,我都没注意。他走过来,把我的手拉过去,我想收回来,被他强行拉了过去,他仔细地就着灯光看破口,把我的手指送到嘴里吮了一口,又吐出了脏血。他拉开抽屉,拿出棉纱利落地处理了伤口,我怔怔地看着他,手指上还留着他口中的温度,热热的麻痹,从手指一直麻痹到心头。我忍不住问。我希望他是刚刚进来,没有从头看到尾。“晚点回来就发现不了你了是吧。”?
“不是……”?
他抬头扫了我一眼。?
“小陆那被子,连长天天骂都叠不好,忽然就叠好了?别人衣服都没洗,就我的衣服洗了?还天天有吃有喝的。你当我这么好蒙?”?原来他早就怀疑不是小陆做的了,他是特意提早回来看个究竟的。?“……排长你别生气,我错了。”
我盯着自己的鞋面。
“哪儿错了?”
“我不该偷偷进你房间,瞒着你做内务。”我艰难地说。
“我是怕你不想见我。再说……我以为不会被抓到。”我只有老实交代。
“是啊,”他的声音还是很严肃。“让我抓到一只田螺,还是只会做内务的小田螺。”
我一愣,抬起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飞快地一闪而过。他笑了!?望着他那飞快的笑意,我一呆,心中瞬间涌上狂喜,我腆着脸问:“排长,你不生我的气了?”?他又绷起了脸:“谁说我不生气了?站好了!”?他踢了我一脚,根本没用力,我再也克制不住,在看到他笑容的那个瞬间,这么多天来的担心、忧虑、懊恼和沮丧都一扫而空,压在心上的大石也不翼而飞。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我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他瞪起眼睛:“少来这套!”?
我已经知道他不生气了,我再也不怕了,我把他的手抓得紧紧的。“我错了,排长,我错了。排长……”?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在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冲他这么亲昵了,那些纠结矛盾的心绪,孤独痛苦的滋味,让我难以再对他放肆,可是现在却是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手心里是他温暖干燥的手,我真想一辈子都不放开。?他看着我,我知道他心软了,他看着我的眼神让我难以自控,我真怕下一秒控制不住亲上去。他没有把手抽出去,这让我非常安心,我趁着他心软,问了一个从刚才就想问的问题:“有没有猜到会是我?”?来的这几天,我以为杨东辉不知道我也在后备队里,可是他看到我的反应,让我知道他知道,他知道我也来了,他是看见过我,还是也打听过我的情况?排长,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喔。”我有点失望,他看看我,似笑非笑地拿起桌上的纱布在我帽子上抽了一下:“叠被子里头那窍门,我就教过你一个,我能看不出来,傻啊?”?杨东辉后来告诉我,他起了疑心后,就猜到是我,看了被子的叠法后就更怀疑,只是不能肯定,直到提前结束训练,回来证实他的猜测。?我恍然大悟,当初我烦叠军被,他手把手教了我一个窍门,看来我是够傻的,可是知道了他只教过我,傻了又咋样,我高兴!
“你故意捉弄我,我要罚你!”?
热浪在我心里翻腾,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我实在无法忍耐,一把抱住了他。?怀里传来一声闷哼,我连忙松开了手,他紧皱眉头,强忍痛楚,我刚才突然的用力一抱不知道碰到了他什么地方,我慌了,扶住他四处打量:“怎么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没事,我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的肩膀!?该死,我怎么忘了,那几个标兵说过,他扛旗扛得肩上都是血泡!我刚送过药,居然忘了!?“让我看看!”我要看他的肩膀,他没让,我说你要不让看我今天就站这不走了,他见我倔强地一动不动,训斥我我也不听,无奈下他才让我脱下他的军装。看到他肩膀的一瞬间,我惊呆了。?
至今我都不愿去回想那肩膀的样子,那里几乎没有一片好的皮肉。青紫的瘀斑叠加肿起,触目惊心,血泡磨破了又再起,不知磨破了多少层,我拉过他的手,他的手上也是一样,伤痕累累,那还是我熟悉的手吗?那还是我拥抱过的肩膀吗?我手上划破个口子他都要包扎,他自己这样他却不出声!?我瞪着,半天没有说话,他把手抽了回去,不让我细看。鼻子突然一阵发酸,我强忍住了。“干吗,我水杯满了啊!”杨东辉看出来了,他用开玩笑转移我的情绪。“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他拿起我在枕头上放的膏药:“再说,不还有这个吗?”
他回头要给肩膀贴膏药,我说:“我来。”
?
我让他趴在床上,把衬衫拉到下面,轻手轻脚地为他擦上药,再贴上膏药。?做这些的时候我没有一点邪念,我专注地、全心全意地做着,生怕哪一个动作会碰痛他的伤口,贴好膏药后,我说:“排长,我给你按按吧。”“你就擎好儿吧。”我故意让语气轻松,帮他拉好了衬衫,就在他的背肌上揉了起来。我放松着他的全身,缓解他的酸痛和疲劳。“小田螺还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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