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流下不少血的伤口后,他惊惧地看着苏晨凑过来,软软的唇在手臂上吮吸着自己体内的血液。
这个人疯了吗?居然开始喝人血!
他瞪大眼看着苏晨。
苏晨自己喝够了,舔了舔血红的双唇,似乎对他血液的味道还算满意般点点头。
然后再爬到他面前,将手臂举起,把伤口移到他唇边,让血液顺着流入他口中。
不但如此,还要我也喝?
甪里契几乎要疯掉。
虽然思维是反抗的,但身体却软绵绵的动弹不得,别说反抗了,连紧闭双唇都做不到。
只能感觉从自己体内留出的血液顺着喉管慢慢地再次回到体内。
……他不希望我死掉吗?就算是他知道我想杀他,仍是不希望我死掉?
甪里契在心里困惑地想道。
但是,没多久,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苏晨除了在自己身体上划下几道刀口子用于进食外,其他时候一概不会碰自己,自顾自地发呆。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痛觉还在,可是他见苏晨每次举起匕首时看到他因为痛楚而扭曲的脸时,表情却不会有任何变化,就仿佛——甪里契只是个血液制造机。
那种眼神,就好像自己只是食物……
甪里契看着对方那黑沉沉的眸子,开始觉得恐惧起来。
虽然战场宫闱里杀人流血的事数不胜数,但是从来没有哪次杀人是为了将对方变成自己的食物。
而且,每次都割下一道刀痕,一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久了,伤痛就变成了沉重的负担。
因为无论他再怎么不情愿,苏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割自己一道伤口用以取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等一双手臂几乎已经找不到完好的皮肤时,苏晨将目标移往他的双腿,当然,腿脚是不可能移到嘴边来的,于是苏晨便用嘴给他渡着喂血。
现在的甪里契已经不会因为这样的举动而怦然心动了,确切地说,他现在看苏晨都像是在看恶鬼一般,这个人,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苏晨吗?那个宽容仁慈的苏晨吗?
他给我喂血只是因为不希望我死,因为我死了他就没东西吃了……
这样的结论让甪里契不寒而栗。
又过了十分漫长的一段时间,现在的甪里契连脸上都是刀伤,整个人看起来犹如被红色水蛭缠绕着,布满了血红色的伤口。
苏晨和他的衣服都已经不知道苏晨弄哪去了,因为苏晨怕衣服将血液给吸收了,而且,穿着衣服切割起来十分的不方便。
大概,这就是地狱吧。
但是甪里契已经连地狱都感受不到了。
那样目光呆滞地躺在那里,仰望屋顶,身体不自然地微微抽搐着,每次苏晨靠近时,甪里契只会抖的更厉害。
饶是对方已经变成这样的模样,苏晨也没有任何神情上的变化,依然在他身体上寻找着可以割开的地方。
他更瘦了,虽然因为喝了甪里契的血液而得以暂时存活,但毕竟水分得不到充分的满足,嘴唇起了层干干的膜,爬一爬要歇一下,如果不是匕首够锋利,他根本无法切开甪里契的皮肤获得他体内的血液。
当甪里契身上没有下刀的地方时,苏晨开始割甪里契身上旧的伤口时,甪里契已经眼神涣散了,事实上,他中的毒已经散去了,但是他已经失去了逃跑的精力和意志,嘴唇不自觉地微微蠕动,每日只是躺在变成暗红色的地面上痉挛着,苏晨过来时,他惊恐地看着苏晨手里的匕首,嘴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晨看着他惊恐的神情,脸上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纹路,眼里似乎有笑的样子,突然,张了张口,说话了。
声音十分的刺耳,语调也古怪,话语更是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什么:“……你不该想杀我。”
不过,反正这话唯一的听众甪里契也听不进,确切地说,甪里契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
苏晨很满意自己两年没说话,说出的话如此难听也没人抗议,继续趴在甪里契身上,思考着那个伤口比较方便割开。
石门突然“碰”的一声,炸裂开来。
然后,明媚的,灿烂的阳光直接的投射了进来。
苏晨发出微弱地尖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爬回自己惯常待的角落,大口地喘息,尽量缩起身体,闭上眼,惊慌地躲避那刺目的光线。
门口似乎站着什么人,有极其浓烈的血腥味扑而来,这让他觉得有些安心,因为最近“食物”产血越来越少,已经不能维持身体所需的水分了,好像闻到了血的气味就感觉能继续活下去一样。
然后,轻轻的脚步传来。
他意识到现在所处的情况,紧张得全身紧绷。
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几乎到了让人窒息的程度。
蓦然,被收纳进了一个颤抖着的所在。
血腥味合着淡淡的香味席卷而来。
身体紧绷着,精神也下意识地准备忍受接下来的痛楚。
但是却没有,只有那气味缠绕着自己。
他困惑地睁开眼。
面前的脸有着让人惊叹的美貌,精致的五官无一处不展示出这脸蛋的主人有着怎样的绝色,肌肤细腻雪白,神态优雅迷人——只是,他在落泪。
苏晨困惑地眨眨眼:“……苏岐?”忘记了自己刺耳的声音和几乎不能发出正常的语调,含糊地问道。话说完,自己都开始后悔了,便闭上嘴,不肯再说。
但苏岐却听懂了,眼泪落的更凶。
眼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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