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宁或许是很少见到这样的新人,本以为是个娇滴滴的温室花朵,没想到却极有韧性,愈挫愈勇,面上没什么异样,暗自留意她许多,时常指教提携。
庄恬在公司待得久了,偶尔也跟员工们一起唠唠嗑,嚼嚼经理的舌根。同事说,谢嘉宁是结过婚又离婚的单身男人,带着个十来岁的孩子,这么多年没有再娶,可能是憋得慌,所以脾气才暴躁些。
庄恬就问:“那他前妻为什么跟他离婚呢?他这么多金又有型。”
其中有个姓孙的女人就笑:“那谁知道呢?可能是以前脾气就爆,被前妻甩了,现在脾气更爆了,所以也找不到续任,就单着。”
庄恬吐着舌头笑,正笑着,对面的员工一个个突然噤若寒蝉,庄恬顿感大事不好,忽听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男音:“是工作太少了,所以才给了你们时间闲聊?”
庄恬猛然回头,正对上身后站着的谢嘉宁,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秒、两秒,庄恬突然一个深鞠躬:“对不起经理!我错了!”
她这一弯腰,把谢嘉宁撞了一个趔趄。
场面一时死一般的寂静。
谢嘉宁脸色黑如锅底,盯着庄恬半晌,最后扫视一圈:“看什么?还不干活?!”竟也没把庄恬怎么样,径自走了。
等谢嘉宁走了好半晌,庄恬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天哪好可怕……”她照了照镜子,摸摸脸,为什么脸有些热……还好没红。
这件事给庄恬的内心造成了极严重的伤害,加上想跟未来哥夫培养感情,当天下午,庄恬趁着谢嘉宁不在,偷偷跑去易子琛办公室摸鱼,吐槽上午被谢嘉宁抓包的事,顺便诉诉苦。
因为最近庄恬总往易子琛眼前凑,两人已经慢慢熟悉起来。易子琛听了就笑,说:“嚼上司的舌根,本来就是你理亏,活该。”
庄恬可怜兮兮,心想还是得回去找哥哥求安慰。但她回想起上午的情形,又觉得脸上隐隐有些发热。
谢嘉宁虽然已经三十八了,但看起来还很年轻,而且因为阅历丰富,更显得成熟稳重,很有男人味。上午她转过头,与谢嘉宁四目相对时,能看清他仿佛深潭一般的双眸,眼角不太明显的细纹,和保养得很好的光滑的皮肤。谢嘉宁的呼吸平稳清晰,身上有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
庄恬想得出神,易子琛忽然翻了一页手中的文件,纸页翻动的哗哗声将她惊醒。庄恬回过神,莫名有些心虚,还好易子琛没在看她。于是主动找话题,说:“我看你好像跟那位叫萧怀静的挺熟的?”
易子琛闻言有些诧异地抬起头,说:“有过一点接触,但说不上熟。”
庄恬点点头:“噢,这样,我看他还主动问我你的事,以为你们挺熟呢。”既然不熟她就放心了,否则她哥说不定会多一个情敌,那个萧怀静一看就是个弯的,而且还是很会撩的那种。
易子琛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了看表,快下班了,就说:“你每天不干正事,到我这儿来摸鱼,你们经理不说你?”
庄恬笑嘻嘻地:“他一天忙得要死,哪有空总盯着我啊,悄悄摸一下鱼他不会知道的,而且我刚看了他不在,才来的。”
庄恬话音刚落,易子琛的门就响了,门口正是谢嘉宁。他站在那里,一开口,不怒自威:
“庄恬,不在你自己的岗位上,跑这儿来干什么?”
庄恬顿时懵了,心想自己今天是跟他犯冲还是怎么地,因为上午那件事,也不敢整什么幺蛾子了,“腾“地一下站起身,麻溜儿地弯腰道歉,语气特别真诚:“对不起经理,我又错了!我这就回去!”
说完转头向易子琛可怜巴巴地眨眨眼,一溜烟蹿了出去。谢嘉宁见她走了,向易子琛微微点头致意,也离开了。
易子琛失笑摇摇头,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来,上面写着:
“子琛哥,你银行卡号多少,我给你转钱。我一次还不完,只能慢慢还,你看行么?”落款是林渝。
易子琛眼神暗了暗,最后发了一串数字过去,并说:“你没必要还,真想还也不用急,学业为重。”
林渝学的是日语,二外是俄语,平时出去给学外语的小孩子当家教能赚一些钱,但大学生毕竟是廉价劳动力,也赚不了多少。坚持要还,或许是自尊心作祟。
那边没有再回,没一会儿,易子琛的卡上多了两千块钱,想来是他这段时间赚的。
过了一阵儿下班了,易子琛回家时,路上又收到一条微信,是陈钰发过来的,说:“怎么样?那孩子钱打过去了?”
易子琛皱了皱眉,拨通语音通话:“这事跟你有关系?”
陈钰:“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工作是我给他找的。”
易子琛淡淡道:“我早说过不用还。小孩子就是固执,明明可以拿着赚的钱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他摇摇头,像是非常不理解林渝的决定。
陈钰:“你觉得他想欠了你的?”
易子琛突然觉得不对,联想到那天在路上偶然瞥见陈钰开车载着疑似林渝的人,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林渝这么熟了?”
陈钰:“他是我的病人,当然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见谁都想勾搭?”
易子琛:“我勾搭人也是有要求的,不是谁都勾搭。”虽然陈钰说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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