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像是根本未听到他的话。
童跃大为遗憾,可下一秒却立刻庆幸起来。
他很清楚的看到任宣眼里闪过的光亮——
不亚于窗外漫天的烟火。
专属主管 51 新官上任
春节过完之后,童老爷子便出了院。
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毕竟病势凶猛,他的恢复并不如预期。口齿含糊不清,上身半边没有知觉,连走路也需要有人用力撑着,才能勉强走上几步。
徐叔从老家回了来,接替童跃和任宣,继续照料童老爷子的身体。
有了人手,两人倒是轻松了一些。
可童老爷子好强了大半辈子,因此大受打击,健康时候的那股脾气和精神劲儿,也被病魔折磨的无影无踪。
这样的他,显然无法再回公司履职。
童跃看着父亲这样心里难受,原本天天活蹦乱跳,现在也蔫了许多,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想心事,越想越是懊悔之前只顾自己玩乐,从没想着多关心父亲几分。
如果不是任宣的到来,只怕现在他还会更加悔不当初,甚至留下终身遗憾都有可能。
“童经理,”心事里的主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他房间,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
童跃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蹦起来,赶紧挤出个笑来:“你随便坐。”
任宣只是扶住他的肩把他按回去,双手捧住他的脸,居高临下打量着他,然后慢慢靠近。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童跃以为他想接吻,虽然这会儿没什么兴致,仍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结果只听到对方淡淡开口,声音里带丝促狭:“笑的真难看。”
童跃泄气的垮下肩,顺势抱住他的腰。
“好了,起来。”任宣大力将他拉起,推到穿衣镜跟前,“对着镜子练练,怎么笑的好看点。”
“别闹了……”童跃仰起头,向背后任宣身上靠了靠,疲惫的揉揉额角:“我没心情。”
“我知道,”任宣帮他整着衣服,状似不在意的说:“童总生病的事,公司里恐怕瞒不住了。”
童跃一凛,直了起身:“你……”
“公司是童总这么多年的心血,”任宣说的轻描淡写,童跃却听出了话里的严重性:“你不赶紧接过来,是想把它交给别人吗?”
“可是……”童跃几乎口吃:“我什么都不会……”
父亲很早之前便想培养他接管公司,可他一直贪图玩乐,除了管理本部门的事,其他均是不闻不问。突然之间一个大担子就放到了他的肩上,心里一丝底气也无,又哪里能不慌。
任宣叹了口气,颇有些无语问苍天的味道:“童经理,童总就在楼下,你不会问吗?”
“……”
次日,童老爷子在外谈项目期间,突发脑梗,导致无法再继续工作的事,便传遍了整个公司。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童跃电话接个不停,无非都是探病慰问,探探口风,带着或是关怀,或是看戏,或是别有用心的意图。
随后公司平日都不怎么见着的股东们,连同几名主管,约好了个时间,拎着礼物登门拜访。
说是探望关心童老爷子的病情,却大有逼宫之势。
毕竟公司总经理之位空悬,迫在眉睫。
童老爷子一人掌握着股份大头,他含糊不清的比划了半天,股东们才终于听出了意思——
他的位置由童跃接替。
主管们神色尴尬作壁上观,股东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随后便是反对声一波接着一波:
“这怎么行?”
“老爷子是不是生个病糊涂了?”
“童经理虽说业绩突出,但毕竟只是部门经理,主管都没做过的人,跨度太大,这不是把公司往绝路上带嘛?”
甚至还有人说的更为直接:“我说童老爷子,您啊,就别操这个心了。不如放一部分股份出来换成资金,自己留个一些,好好在家养病,年年领个分成,安享晚年就算了。”
毫无存在感被丢在门口站着的童跃,气的两眼发黑,身体几乎在发抖。
他之前陪着父亲跟这些股东们见过很多回,个个态度客气又和蔼,万万想不到关键时候不但翻脸不认趁人之危,还如此恬不知耻。
负在背后紧握成拳的手被人拉住,柔和的按揉,耳边熟悉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笑的好看点。”
温和又镇静的口气,让童跃奇异的放松下来,仿佛得知背后有了支撑,就觉得底气十足,大步走到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的股东们中间:“叔叔伯伯,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几人都安静下来。
“各位对我的不放心,我都能理解。大家担心的,说到底,无非就是自身利益受到损害。”童跃扫了一圈,见没人吭声,又道:“可是因为莫须有的担心,就当着长辈的面给一个小辈难堪,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几人互相望望,终于带头的开了口:“小跃,我们不是针对你……”
“不是针对,那再好不过……”童跃顿了下,隔着人群远远望去,笔直站在门口的身影正向他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给他继续抗衡的勇气。
定了定神,他续道:“对于各位对利益的担心,我现在不想承诺什么,一个季度之后,数据自有分晓。”
“但是,”话锋一转,童跃沉下声音:“如果不是出于这个缘故,而是叔叔伯伯们早有了别的打算,那真可惜,只能说明我父亲这么些年都信错了人。”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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