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若是想要,也可以变成这里的主人!”朱鄞祯思索了一会儿,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沈梦璐的心猛地一沉。“四郎,你这是什么意思?”变成阎门的主人,这朱鄞祯到底在盘算什么?“四郎,阎门和阎公子于我有大恩,我希望你不要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怂恿了。”
抨击阎门的话语,早就传到过沈梦璐耳中。只是她一开始不曾在意,因为她相信朱鄞祯不是那样是非不分,恩将仇报的人。可朱鄞祯现在这句话出口,却让沈梦璐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娘子,为夫有拿下阎门的充足理由。”朱鄞祯的眼眸冷凝了几分。
“什么理由?”沈梦璐不解。
朱鄞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山花烂漫的山头。“钦天监对我说,这里藏有龙脉。”
沈梦璐先是一愣,而后便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就因为钦天监口说无凭的一句话,你就想要对付阎门,这会不会太过儿戏了些?”
所谓龙脉,不过是天然的地势而已。再不济就是风水好一些,可要是相信那些得龙脉得天下寓言故事,那就太太单蠢了些。
朱鄞祯摇头,“娘子,不是口说无凭的话,这是事实,是阎翀翊亲口承认的事实。”
阎翀翊是个太实诚的人,实诚到让人不知该夸他还是该骂他。
十几天前,趁着沈梦璐陪着孩子午休的时候,阎翀翊主动将朱鄞祯约了出来,跟他坦白了龙脉一事。
“皇上,草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静谧的小竹林,除风吹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虫鸣鸟叫声之外,就只剩下阎翀翊和朱鄞祯对话的声音。
阎翀翊的表情有些凝重,让朱鄞祯莫名有些慌张。“怎么了?是我娘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的,娘娘很好!皇上无须担忧。”阎翀翊赶紧解释,“草民想说的事,与娘娘没有关系。”
朱鄞祯这才松了口气。“你就什么话就直说吧!”与沈梦璐无关的事,会是什么朱鄞祯多少有些好奇。这些天来,他跟阎翀翊交谈的次数并不多,他们的话题也一直围绕着沈梦璐母子三人打转。
朱鄞祯能感觉出来,自从他来了以后,这阎翀翊就努力在避嫌,努力减少在沈梦璐面前出现的次数,也努力降低自身的成就感,努力避开朱鄞祯,可现在阎翀翊现在主动找他聊天……
“皇上,外界对我阎门的谣传,草民已经都听说了。草民想要恳请皇上,莫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语。草民的母亲虽是东琉国人,也曾一心惦念报仇雪恨。可草民的母亲却由始至终都不曾想过复国的念头,更何况而今草民的母亲早已放下了执念,所以草民还望皇上明察秋毫!”阎翀翊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一番话说得格外谦卑。
朱鄞祯挑眉,这才明白过来,阎翀翊是怕他会做出伤害阎门的事来,所以找他求情来了。完颜漱玉不足为患,这点朱鄞祯自然知道。东琉国已是昨日黄花,过眼云烟,早已不足为患了。
朱鄞祯从来没将那些谣传放在心里,他在意的是钦天监那句蕴含龙脉和阎轻络那句,我二哥就是皇帝。
“阎翀翊,我可以相信东琉国复国一事只是谣言,不过,钦天监对我说你们阎门蕴含龙脉,这话是谣言还是事实,你能不能给我答案呢?”朱鄞祯直白地发问。
朱鄞祯已经知道龙脉一事了!阎翀翊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皇上,草民不敢欺瞒皇上。钦天监这话,并非谣言。”好一会儿,阎翀翊才冷静地回答。
朱鄞祯的眸子陡然一沉,“好一句大实话!好一个胆大妄为的阎门!竟敢私藏龙脉,如此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们才好呢?”
一个朕字,让阎翀翊的心有些乱了。“皇上,我们阎门蕴含龙脉,草民无可辩驳,可这却并不能代表什么。皇上,我们阎门居住于这无忧谷,与世隔绝已有上千年历史,这龙脉是我阎门先祖守护下来的龙脉,倘若我们阎门有任何逆谋之心,又何苦等到现在呢?”
上千年历史,朱鄞祯的眉心一跳,如此说来,这阎门的历史十分久远呐,可跟大明悠久的历史有得一拼!
“阎翀翊,人心不古,不可一概而论。”有没有逆谋之心,可不是阎翀翊一句话的事情。有龙脉为证,朱鄞祯不可能安心。
按阎翀翊的说法,他们阎门的身份,更是让人无法安心。千年历史的龙脉,那就意味着这阎门族人是早已销声匿迹的幽国后人。
阎翀翊的眼神暗淡了几分,。“皇上,龙脉一事在我阎门也是机密之事,草民也是前段时间刚刚从师祖那里得知。皇上,您该知道,草民本可以选择死不承认,可是草民思虑多日,还是觉得应该对皇上坦诚,因为草民相信皇上,因为草民认识的皇上,是重情重义,深明大义的明君。”
朱鄞祯静静地望着阎翀翊。“阎翀翊,你既然知道朕是君王,就该明白,朕需要对大明江山负责,对天下百姓负责!”
阎翀翊的主动坦诚,是朱鄞祯意料之外的。坦白说,阎翀翊的坦荡为人,朱鄞祯十分欣赏。可赏识归赏识,阎门这样特殊的存在,却很难让人心平气和。
“皇上,我们阎门亦是大明百姓,是皇上您的子民!”阎翀翊的眸光里多了几分恳求和期待,他冒险跟朱鄞祯对话,只是想保全阎门而已。他只希望他们阎门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远离纷争,过着与世隔绝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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