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万幸,他没有看出来,过关。
同一时刻,南珠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方诚和叶光对坐吃午饭。
“上次鼎鼎生日人太多,我没来得及问,”叶光拿餐巾纸抹抹嘴,“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孩子爸爸的事?”
方诚闻言一噎,拿着勺子的右手举在半空,“没什么好提的……”
“讲讲呗,反正午休还这么长。”叶光把餐盘放到一边,摆出一副要听故事的架势。
“真没什么好说的,他是我大学室友,我先追的他,后来我们去学校外面住了,实习那年分手,听说他考完研究生就结了婚,妻子还是我们同班同学。”方诚摩挲着玻璃杯壁上的划痕,简明扼要的讲了他和邵一源的过往。
“你们当时为什么分手?”
“嗨,他要过他正常的人生,要老婆要孩子,那就让他去过呗,所以就分手了。”方诚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极力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跟叶光说。这么些年过去,再提起当初的事,方诚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今天一讲,他发现那种重新把伤疤揭开,心上鲜血淋漓的疼痛,和当年比丝毫没有减轻。
“那你分手之后才发现有孩子的?你父母知道吗?”
“嗯,在家发现的,他们让我拿掉,我舍不得,就拿了点钱从家里出来了,”之后也再也没有回去。
“那你到哪生的孩子?”
“我怀到七个多月的时候,有一个英国的医生找到了我……”
“我们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男扮女装在一家酒店的厨房洗碗,当时他的状况很差,一看就有点营养不良,而且还有一点胎盘早剥的迹象。我和我的同事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让他相信我们不是骗子。等我们上b超一看都吓了一跳,胎盘有五分之一都基本从子宫壁上剥离,血肿很大,可以说那个时候孩子还活着本身就是奇迹……我们询问了他,他说从六月多开始就一直有肚子疼的症状,我怀疑是因为怀孕期间干了重体力的活,听说他每天洗盘子要连续站好几个小时,我们判断这是造成胎盘早剥的重要因素……嗯?邵先生,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邵一源突然煞白的脸色令陶徳十分奇怪。
邵一源深吸了一口气,搓搓脸克制自己的表情,“没有没有,你继续说。”
“哦…我们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马上要求他卧床休息,可是他一开始不愿意放弃他在酒店的清洗工作,直到我们告诉他胎儿随时可能发生宫内窘迫而死去他才乖乖听话。后来我们借用了a大附院的独立病房做临时研究室,我们在那里测了很多珍贵的数据,还跟他签订了长期追踪定期检查的协议……”
“那他当时身边没有亲人吗?”邵一源忍不住打断。
陶徳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我记得我问过他父母在什么地方,他说他父母在其他地方生活,很久没有来往了。他似乎从怀着孩子就是一个人,一开始肚子不大的时候还好,后来肚子大了遮不住,他就开始带假发穿裙子男扮女装。”
“那他生了孩子之后呢?有人照顾他吗?”邵一源嘴里发苦。
“没有的,他一直都一个人。分娩的时候出他了差不多五百毫升的血,很虚弱,没办法,是我和同事们轮流照看他的。他把孩子生下来之后,累的不行却不肯休息,嗓子里c-h-a着胃管说不出话,他就一直拿眼睛盯着我们。邵先生,你说我长得就这么令人不安吗?他明明已经那么累了,可还是不愿意睡觉,直到我们把宝宝洗好包好放在他怀里,他才肯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搞的我们真的会拿他的宝宝做实验一样……明明合同里都写得那么清楚了,我们不会动他的宝宝的……”
“我没想到,你这么难……”叶光感伤地说。
“都过去了。前几年还盼,盼他会回来找我,可是后来我想开了,等他做什么?只要鼎鼎能高高兴兴,健健康康的成长,我别无他求。”方诚喝了一口桌上的饮料,说了太多话,喉咙都要冒烟了。
“他不来找你,你难道都没想过主动去找他跟他讲出孩子的事?”
听到叶光的话,方诚赶紧摇了摇头,“没有,一点也没有。你不知道,他父母就他一个儿子,就凭这个我就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鼎鼎。他们家很有背景,要是让他们知道他还有儿子的事情,绝对会派人来抢,我根本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说实话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他发现孩子的事情,鼎鼎是我的命,没了他我会活不下去。”说到这里方诚后怕地缩了缩脖子。从和邵一源重逢以来,特别是知道了他离婚而且没有孩子之后,方诚能料想到的最坏的情况就是他的家人发现鼎鼎,然后把孩子从他身边抢走,方诚明白只要他们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鼎鼎。方诚庆幸,还好现在邵一源从他眼前消失了,没有再在他面前提要在一起的胡话,方程判断鼎鼎目前应该还是安全的。
“万一,他现在突然跳出来说要跟你复合,你会答应吗?”
望着叶光好奇的表情,方诚心中苦涩,他还真是一猜一个准啊。“不会了,分手的时候都已经说清楚了,而且本来他就是直的,他有他的路走,我有我的,我们不会在一起了。”看开了,这些都不是事了。
方诚话里的悲伤让叶光心头一震。“对不起,问了不该问的话……”叶光垂下眼帘,表情难以捉摸。
看到叶光沉默地拿吸管戳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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