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宋谨言的神情,我看见他嘴角抽绪,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
看着他的神情,我觉得很不妙,于是打着哈哈道:“那个,天色已晚,我先洗洗睡了,你要没事也早些洗洗睡吧。”说完便想溜进房间。
奈何动作还是没有他快,刚跨出一步,便又被他把后领子拎了起来,我很想告诉他,这样拎小鸡般拎人很不好。
“你跟我一间。”他的话让我抖了一抖。
我直觉回到:“不要,上次不也是我跟一刀一间?”
“上次一刀受伤,这次她没有。”
“不要!”想着自己对他似乎动了心,而他心中却满满是他那未婚妻,为了不让自己越陷越深,我果断拒绝。
他却是唇角一扬,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我顿时如霜打的茄子,彻底没气了。
他说的是:“欺君。”
他这是在告诉我,如果让外人知道我们其实是分房在睡,那后果……
我再一次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当初怎地就那么上了他的贼船呢?
我多希望我能稍微有骨气一点,能挺着胸对他道:“别想用这个威胁老娘,老娘不吃这一套。”
然而,我是个胆小鬼,还想留着这条小命去走很多很多的地方,看很多很多的风景,吃很多很多的小吃,认识很多很多的人,把这条小命看得宝贵得紧,万分不想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冠上欺君之罪杀头。于是乎,我就这么没有骨气的被他威胁了,垂着头被他拎进了他的房间。
“我去叫水上来,你先洗洗。”许是见我没有逃走的心思,他如拍小狗狗一般满意的拍了拍我的头,便出了房门。
跟他同房已成定局,我便安慰自己,怕什么,又不是没有跟他一间房睡过,他不还是没对你做什么吗?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不早就做了,是你自己想多了。
想到此,我也只能提醒自己维持之前的心态就行。等得他有朝一日心情好的时候,我或许可以跟他商量商量,让他把我给休了,成婚之后再休妻,这样我再跟他分房也不怕被人知道了,也算不得欺君之罪了吧?
不一会儿,小二便把洗澡的热水送了上来,我往客栈下看了看,并未看见宋谨言的人,问了小二,才知道他刚刚出去了,这才放心脱了衣服洗澡。
连续几日的奔波都没有好好洗过澡,今日可算是痛痛快快的洗了个够,洗完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丝毫没了睡意,烛台烛光摇曳,我躺在窗边贵妃椅上百无聊赖的翻着前几日新出的话本子,也不知是心境不同,还是这次买的话本子着实乏味,我竟是一章也看不进去。洗了澡困意也没了,而现在一刀已经歇下了,宋谨言还未回来,坐在房中有些无聊,便看着窗外的景色发起呆来。
窗外是一方不算小的院子,今日月明,树影斑驳,微风吹来颇为舒服,不禁让我想起在农庄时的日子,想起农庄自然也就想起苏恒,他想尽办法的把一刀弄出来让我们带着她远离云州城,然不过大半月的功夫,我们却又带着她回到了这个地方。想起那日竹林中月色下苏恒寂寥的背影,心中不禁又有些难受,鼻尖泛酸,曾经总以为他是那种泰山崩于前仍旧可以淡然处之的人,而上次自去青竹山庄后,才发现他也有莫可奈何的时候,也有失落到让人心疼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樣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解开他和一刀心中的心结。
门外似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渐渐走近的还有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铃音。
作者有话要说:
☆、传家之宝
叮叮当当的铃声听得我有些恍惚,脑中似有一些记忆碎片划过。
似乎是同今夜一样的月光明亮,一样的树影斑驳,我身上挂着一只小巧精致的银铃,手上还拿着一只一模一样的,蹦蹦跳跳到了一棵月桂下,月桂香气宜人,铃声清脆悦耳。
月桂下立着一青衣少年,他似在等待着什么人,我直觉的认为他在等我,悄声走到他身后,想要去吓唬他一下,无奈铃声随着脚步声叮叮当当,我并没有吓到他。
他也没有生气只是淡笑的看着我,并不出声。
我将铃铛递给他,欢快道:“今天在八宝街看到这一对银铃,老板说这铃铛是受过前任神官长祝福的,带着它能保平安辟邪,更能让拥有铃铛的两人白头到老,我特地花重金买回来,咱一人一只!”
青衣少年并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接过铃铛,放在手中摇了摇,又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发心,笑意柔和。
而我的心情,似乎因为他的笑意和他的动作更欢快了几分。
“呐!你收了我的铃铛以后便是我的人了,以后跟那什么玉莲姑娘保持一点距离。”我听到自己明显压抑这笑意的嗓音。
青衣少年点了点头,笑意似更深了些。
然而,我只能感觉到他在笑,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我想要看清青衣少年长什么模样,却发现自己似乎只能看到一团迷雾。努力的想拨开那团迷雾看清他的模样,头又隐隐发起疼来,似乎越想看清楚他的模样,头就越发的疼。我不禁抱住头蹲在地上,告诉自己不要去看清他。
“烟儿,怎么了?”清雅的嗓音似透着些紧张。太阳穴上一阵微凉的触感,是宋谨言的手指轻柔着我的太阳穴,头疼缓解许多。
抬起头,便撞进他略有些焦急的眼底,熟悉的檀香味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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