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面对的,也是那个一身煞气的男人。
石玉衡摸了摸自已嘴角,“我笑过?”
高粱点点头,他和石玉衡认识将近十年,还是能看得出他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刚才石玉衡只是微微抿了抿唇,他看得出这是在笑。
见人还是有些疑惑,高粱叹了口气,“石头,我喜欢你。”
石玉衡定睛看他,“我也喜欢你啊。”淡漠又坦荡的眼神。
高粱一噎,无奈的再叹口气,“你总是这样……我以前想,你这样的性子,能亲近的人很少,而我能和你做朋友这么多年,怎么也算是亲近的人吧……但是即使是对着我……甚至是瑶光他们,你也极少有这样轻|松的表现。”抬高手,在对方的目光下,拍了拍他肩膀,“我想,那个男人,会改变你一些执念。”
石玉衡淡道:“想太多。”
高粱耸肩,是不是想太多,以后总会知道的。
廖祺昀果然每隔几天就会到医院看望石玉衡,后来得知某两个极不受欢迎的人会在石玉衡进行化疗前一天来刷存在感,他特意将时间调到那天,并且想办法让医院将人调到vip单人病房,更派信得过的人去护着。
莫名奇妙的被调了病房,石玉衡当然是不愿意的,还是二叔、堂|妹、甚至师父一起相劝,才勉强同意。没人敢让他知道,那对夫妇被年有期徒刑。
庭上,他们还打算要将儿子拉下水,于是说那些高仿瓷器是从石玉衡铺子的仓库里找出来的,说不定他就是制假的人。
当然,这一说法转头就被老陶和高粱给否定了。理由很简单:每个陶艺家都会在不经意的地方留下自已的标记,当然高仿也有,毕竟那些人不会甘心一辈子做仿品,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于是他们根据石玉衡习惯留标记的方式,在那些高仿品全身上下翻了个遍,果然没有找到标记。
他们还想反驳,却被请来的律师给拍回去了:法庭只注重证据,你们没找到证据还在这瞎说,小心会再定个提|供假证供的罪名。于是只得消停下来。
石玉衡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前期的不配合治疗以及化疗时某两个人有体迅速衰败,虽然后来在廖祺昀的强|硬态度下,他开始老实接受治疗,也已经来不及了。奈何他的血型上那个减号,想找配型,希望渺茫。
在某次石玉衡突发高烧之后,廖祺昀几乎将办公地点搬到石玉衡的病房。
两人从一开始相顾无言,到后来只要石玉衡有所表示,廖祺昀就会打破自已惜字如金的性格,坐到石玉衡身边,朗读着手边的书本。
自然界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洒落在房间里,两个人一躺一坐,监护仪器运转的声音伴随金石和鸣的声音充斥了房间。——多么的温暖温馨!可石瑶光每次看到,都忍不住要哭。
最近几天,虚弱得不像样的石玉衡突然精神不错,突然跟廖祺昀说:“七哥,听说师父通|过师叔留下的记录,成功用本地粘土研制出如何烧成白玉瓷胎,虽然成功率不高……可以帮我拿来看看吗?”
在廖祺昀的坚持下,石玉衡很是用了一段时间才改了口。
廖祺昀停下翻书的手,凝视着男人难得红|润的脸色,伸出手背轻轻碰了碰他额头,那次发高烧,可把廖祺昀吓坏了。
感受到对方的关怀,石玉衡抿了抿唇,“七哥,拜托你。”
廖祺昀收回手,也没理会他,直接呼叫医生过来,检|查过确实情况不错,终于放心点头离开病房。
他刚走远,石瑶光正好来到,惊喜的半坐着发呆。“哥,你看起来精神了很多,真是太好了!”
石玉衡回过神,“抽屉里有东西,送给你的。”
石瑶光疑惑地去拉开抽屉,果然就看到一个包装得很好的手掌大的盒子。拆开来一看,竟是自已和未婚夫穿着婚纱的软陶作品,而这正是她之前拿过来给堂兄看的婚纱照中的一个造型。
她不赞同的皱眉道:“哥,你又去弄这些了?”
“这几天精神不错,有些手痒便顺手捏了,是护|士拿去烧的。”
“廖先生不知道?”
石玉衡奇怪的看她一眼,“关他什么事。”
“哥,别说你心里对廖先生没有特别感觉。”
石玉衡漠然道:“我该有什么感觉?”
石瑶光看出他不想谈这个话题,只得闭嘴。心里却是对那两个已经失去自|由的人咬牙切齿:若不是他们凉薄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对堂兄关起门,堂兄也不会将自已关在壳里,却又渴望外界的温暖。她知道廖祺昀对于堂兄来说是不同的,可是因为以前的经历,使他不敢离开由父母和自已组成的壳。
石瑶光很希望,廖祺昀会成为撬开壳的那个人。
兄妹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会儿话,石玉衡感觉有些疲惫,在堂|妹的帮助下躺下来休息。
石瑶光看着自家堂兄瘦削的身形,默默的坐在旁边,直到兜里的电|话震动,才恍觉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看向堂兄,听他道:“回去吧。”她不知道最近总陪在一边的廖祺昀到哪儿去了,而自已又有事情要办,只得边接电|话边恋恋不舍的离开。
她没看到,监测仪上,代|表心跳的字数,正在慢慢减少,渐渐就变成了“0”,并且传来刺耳的“嘀——”。
石瑶光还没离开楼层,看到医生护|士向堂兄所在病房冲,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跟过去,然后整个人就木了。她的堂兄,自小就护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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