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久违了。
周然睡意正浓,鼾声忽强忽弱,想起周然刚刚说过的话,历历在目。
欣婧说过,周然和孙宏伟在一起是因为周然得了胃出血,我也很信,但是那个时候的感觉没有此时这般强烈,那个时候似乎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无法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此时,周然醉醺醺的将之一吐为快之后,我才发现这件事如此戏剧,却又如此铿锵有力的将周然的心推向孙宏伟。如今周然的身体里流淌的是孙宏伟的血液,孙宏伟在他最虚弱,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全心全意侍候,就算铁打的心,也会为之感动吧!而我呢,那个时候的我是不是在和另一个衣冠qín_shòu做着自以为荣幸伉俪的事?
不是孙宏伟用伎俩勾引周然,也不是周然移情别恋,其实是我自己,亲手把周然推到孙宏伟面前,还面带微笑地说:“要幸福!”
不过我也没什么好可怜的,毕竟是自己自作自受!
我和周然,又一次在这场马拉松之中,走散了,他在一条我没有走过的路上遇到另个人,他们结伴,他们互相鼓舞着,而我,却不小心闯进迷雾森林,眼前,除了雾气昭昭,什么都看不见。这场马拉松似乎没有终点,但可能早已到了终点,我和周然的终点,只不过,到了终点之后的我迷路了,而周然和别人约好,重开一场比赛,那便是另一场马拉松,我没有了参赛的资格。
寒来暑往,和周然已经相识十三年,从高中到工作,从青春到安定,从悸动到珍惜,几经坎坷,几经挫折,我们消失了曾经稚嫩纯真的笑脸,弄丢了当初傻傻的悄悄说出的蜜语甜言,却得到老天给我们的一段历程,爱或不爱,悲欢离合,都紧凑的交错在时间和空间织出来的一张网里,那些曾经说过的情话,做过的蠢事,好像过眼云烟,却又清晰如昨。
要问我爱不爱周然,我回答不上来,若我说爱,那么为什么会又喜欢上杨林?如果说不爱,此时的感慨伤怀又是为了什么?
不可否认的是,周然早已烙印在我的心头,即便是我在那个繁重的城市,也会不时想到他,想他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我。周然于我,早就不是一段记忆那么简单,他是我的一部分。两个人分开他也是我的一部分,带不走也是。
周然起夜,惊奇的发现我没有睡。
半梦半醒地说:“几点了,怎么还不睡?”说完坐起来,打算下床。
“不困,午觉睡多了。”
周然站在地上打量自己的身子,回头看看我,没再说话,走向卫生间,熟练的打开灯,然后听到排水的声音,和冲水的声音。
重新趴回床上,脸埋在枕头里,说:“我们是不是做什么了?”
“没有!”
周然猛地把头抬起来,满脸写着沧桑的看着我,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点失落。
“你夜不归宿,孙宏伟会不会责怪你?”
“怕什么?我就说你没让我走。”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好像我怎么无赖似的,我又没有勾引你。”
说出来这句话,我自己也吓一跳,为什么会用这种口气对峙周然?难道在我的内心,周然还是被孙宏伟勾引走的?
“那倒是,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勾引的人。”周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不悦。
他翻过身,和我一样靠在床头。
“把你的手给我。”周然侧过脸对我说。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顺从的递过去。他把我的手握住,慢舒一口气。他的手还是很软,热热的。
仿若回到年轻,两个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激动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握着手握到天亮。
“时间过得真是快,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吗?”
果然,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回忆起那个时候的事。
“怎么可能会忘记。那时候咱俩真是蠢死了,都不知道干什么?”
“其实当时我是知道的,之前我上网查了很多那方面的事,但是一想到第一次的时候你可能会出现的种种意外,我是真的于心不忍,你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偷偷买了一盒的安全套,是店里最贵的。”
还是听红了脸,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周然考虑事情就已经比我周全,看到的东西也已经比我多很多。
偷偷用余光看着周然,他随然的靠在床头,眼睛目视前方,前方什么都没有,不像他的卧室,有一个字幅。此时此刻,有多想非常自然的倚靠在他的肩膀,然后闭上眼睛,就能安心的睡下。
周然紧了紧他的手,看着我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羞涩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微笑。有非常强烈的冲动要吻过去,只是突然想起,这双唇,可能就在昨天,已经被另一个人吻一百遍,瞬间没了兴致。
“安佶!”周然的声音越发的好听,应该是从上次之后没再吸过烟,嗓子慢慢保养起来,声音也变得阳光了。
“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等等我,等我和孙宏伟说明白,我和他真的没办法长久下去,然后我们俩重新在一起好吗?”
有点感动,但更多的是觉得周然这样做可能有些无情,那孙宏伟怎么办?
“我开玩笑的,你别太往心里去。”见我没有回答,周然自己圆了场。
我看着他,苦涩的微笑。
我渴望周然,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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