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拿手机的那一只手,搓搓掌心,感觉里面湿漉漉黏糊糊的,敢情都出汗了。
林烟表情不变,冲班森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口气漫不经心,却又似流淌着深深浓浓的笑意──抑或是,危险:
“刚刚我在勾引你。”
握住手机的另一只手乍然攥紧。余光所至,只见班森的手背青筋暴动几近凸裂,皮下的血肉紧绷如弦,清晰可见。
“然后你也被我勾引了。”
说着这种炫耀口吻十足的话的林烟,脸上却并未显露出什么得意自负的神色。对于他而言,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就和之前能够轻而易举吸引他人的目光,然后高高站立在人群众星捧月的惊艳与仰望里一样,早就已经泛滥到麻木,习惯到冷血,最后多到他,再也没有了感觉。
被一个人视若珍宝的东西,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却很有可能一文不值。每一个人不同,那么心,自然也就不同。百转千回的人生,人们各有各的辛酸悲苦,求而不得。
看着班森的眼神逐渐变淡变冷,林烟忽然觉得心中有恨:他不想要的东西从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得到,可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却是用尽心机煞费苦恼,也始终,得不到。
是天意开他玩笑至此,还是他的命,注定,纸薄如斯。
林烟知道,柳君城那个贱人刚才一定是已经看了出来,他的确宁愿用自己今生今世所有万众瞩目的风头与辉煌,去换得黎唯哲一道,哪怕只一瞬,正眼相待的目光。
──其实有的时候,他林烟也可以变得卑微,一点,都不骄傲。如果,是为了那一个人。
只是无论怎样的林烟,但毕竟他还是林烟,而只要他还是林烟,那么黎唯哲,就都不想要。
他的心底,恨意难消。
不自觉便想起往事,林烟自知恍惚,皱着眉不爽地摇了摇头,然后淡淡望向眼前的班森。大概是因为回忆令他的心情骤然变差的缘故,所以林烟脸上方才那一抹还勉强称得上是温柔友好的揶揄微笑,霎时,便转变为了威胁十足的低声冷笑:
“我是真的可以不收你一个子儿友情奉献你一晚上,但是事后韩笑要从你这儿拿走什么,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如果话都已经说到这里,而班森居然还不明白林烟今晚对他如此反常的原因,那他也根本不用在道上混,并且还不怕死地在韩笑手下做事情了。
深深往里吸进一口气再重重往外吐出一口气,努力用三秒钟的时间平静下来刚才那一份难以启齿的心情和燥热可耻的……yù_wàng,班森十分自觉地向后退开半步,微微低头弯腰,对林烟的态度又恍然恢复到最初的恭敬有礼,顿了顿,沈声道:“今晚是我失态了。您请进吧,老板已经等您很久了。”
林烟歪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了班森一会儿,却忽然唇角轻扬眼线微弯,那笑容纯真却深艳,迷人并晕眩:
“对了班班,我要喝芒果西米。”
“……”
班森霎时呼吸一窒,倒抽一口冷气之后迅速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急忙转身,脚步几近凌乱地匆匆离开了。踉跄不稳的背影远远凝望,简直像极了一场,慌不择路的逃亡。
要他命的,是一个他要不起也不能要,但却又偏偏夺目到令他移不开眼神的,蛇蝎美人。
身后林烟久久站在原地,看着前方逐渐消失在浮华尽头的班森,尽管脸上的笑意越绽越大,越放越盛,然而眼底的粼波,却是越荡越浅,越泛越冷。
安静的一分钟后,林烟刷地敛去笑容,转身推门,走进了房间。
那是一个布置十分干净简洁,但又显得非常尊贵大气的房间。在与门相对的另一面落地窗前,陈列着一张奢华宽敞的高级办公桌,左旁是一排深棕褐色的真皮沙发,跟前的茶案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精致诱人的西式糕点。
无视正靠在窗沿侧头看着他的韩笑,林烟直接熟门熟路地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然后舔舔舌头,开始专心致志地吃起茶案上的小点心──他的另一份夜宵来。
而韩笑似乎也对林烟这样的不礼貌毫不介意,又或者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金丝边的眼镜白光一闪,更是挡住了大部分的情绪。
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都只听得见林烟一口一口咀嚼食物的暧昧声音。对于老板和员工来说,这样的相处模式不可谓不奇怪,但是照如今这个状况看来,至少他们两个当事人都是很淡定的,并且也很自在。
唯一的变数是,中途班森敲门而入,给林烟送来了他刚才要求的芒果西米。当班森走到沙发旁,弯腰往茶案上放下那一杯泛着暖暖橙黄色的甜香饮料时,林烟却忽然眼睛一弯玩心大起,出手如电,一下子就握住了班森的手腕。最要命的林烟还故意动动手指,轻轻在上面摸了几摸。
班森顿时一个气息不稳,手腕一斜,差点儿把汁水全洒出来。
而林烟还在那里唯恐天下不乱地出言诱惑,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班班你人可真好啊~~~于是我刚刚的话,你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下了吗?”
“嘶──”
听到这句话的班森脸色骤然惨白。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似地飞快抬起头来,望了望不远处的韩笑一眼。然而只一眼,便足以让他后背的冷汗好像瀑布那样,哗哗哗地往下坠落。
尽管此时韩笑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然而隐藏在镜片背后的那一双,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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