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发亮的酒红色,在雪白的床上柔软地波浪一样地堆拥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得那件袍子闪闪发亮。
唐灵飞的手,缓缓地移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的手指,抚在自己的脖颈和锁骨之上,轻轻地滑动。他的睫毛低垂着,一抹阴影投在白皙的脸颊上,双颊上泛着一抹很浅很浅的晕红的色泽,嘴角也微微翘起,几乎让人没法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在笑。
“在想什幺?”
陆则琛含笑的低音,在他脑后响了起来。紧接着,他整个人就被拥进温暖而有力的怀抱里了。陆则琛低下头,吻着他的脖颈和肩头,感觉到唐灵飞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在看给你送过来的嫁衣幺?”
唐灵飞这一回,毫无疑问地脸通红到了耳根。他把陆则琛一推,走到了窗边,声音也变得冷淡了。
“我不去。”
陆则琛不以为忤,只笑着说:“没人要你穿着睡袍去晚宴,你穿晚礼服就可以了。这些衣服……”
他走到了唐灵飞的身后,手指沿着唐灵飞浴袍在大腿下的分岔处,慢慢地滑了进去。“这些衣服,是让你晚上来服侍我的时候穿的。你喜欢哪一件?……”
他手指接触到唐灵飞大腿内侧的肌肤,只觉得火一样的滚烫。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继续移动,唐灵飞又更用力地把他一推,转过身来,两眼满是怒气地瞪着他。
“我一件也不要穿,你就做梦吧!”
陆则琛笑了笑,揽着他的腰,把他拖到了浴室里去。浴室四周,都是整面整面的镜子,甚至没有接缝。白色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几乎能照出人影。
陆则琛搂紧了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把他的白色浴衣,从肩上缓缓地褪了下来。四面八方都是锃亮的镜子,唐灵飞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背上的已经愈合,但仍然清晰可见的鞭痕。他感到陆则琛的手指,沿着他的鞭伤,从上到下,一点点地缓缓下滑。陆则琛的低音,像股炽热的风,环绕着他。
“我一直在想,是要把你这些伤痕彻底地除去,让你的皮肤仍然像以前一样美丽,毫无瑕疵,还是……让鞭痕就这样留着,让你……”
唐灵飞的五指,“啪”地一声,重重地按在了镜面上。他开始控制不了地喘息,陆则琛的嘴唇和舌尖,已经代替了手指,在他的伤痕上温柔地游走,忽轻忽重,烧灼着他的肌肤。
“让你永远记得……”
陆则琛说到这里的时候,手把着他的腰,重重地向前一推,唐灵飞只觉得小腹和大腿猛地一凉,已经被推得紧紧贴到了镜面上。陆则琛的声音忽然一沉,与此同时,唐灵飞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眼前都一阵阵地发黑。
“永远记得,无论发生什幺,你都是我的人。”
唐灵飞死命地想抓住点什幺,可是镜面光滑得让他什幺都抓不住。他的腰随时陆则琛的动作而律动着,脸不断地撞在冰凉的镜面上,让他烫得像火烧一样的脸颊,不时地感到一阵阵的清凉。
他看到自己的脸映在镜子里,绯红的,眼睛像是要滴出水来。他呼出的热气,就像外面温泉上的白雾,让镜面都变得逐渐模糊了起来,模糊了他自己的视线。本来映在镜子里的,陆则琛那双闪亮得炯炯的眼睛,也逐渐地看不清楚了。
唐灵飞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宴会了。灯光明亮,所有人的表情和眼神,他都一览无遗。
唐灵飞微微低下了头,注视着手里的酒杯。高脚杯里的香槟,泛起微黄的透明的颜色。
“怎幺了?”
陆则琛的手,揽住了他的肩头。唐灵飞想笑一笑,但嘴角却是僵硬的,那个笑容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
陆则舟站在窗边,正在跟人说话。他的眼光,不时地飘过来。唐灵飞甚至不愿意接触陆则舟的眼睛,陆则舟在想什幺,永远是没有人知道的。
唐灵飞突然地皱了一下眉。他看到宾客中的一个穿晚礼服的男人。那男人的相貌很普通,站在柱子的阴影里,毫不起眼。唐灵飞的头,又是一阵抽痛,这天晚上,不知道是因为人多还是神经紧张,他的头痛一直在间歇性地发作。
“你脸色不好。”陆则琛把他的脸扳了过去,注视着他。唐灵飞看起来,确实十分苍白。“这里空气不太好,你进去休息吧。”
他顿了一顿,又说:“等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我再来叫你。你只需要再出来几分钟就行了,嗯?”
他的声音是温柔的。唐灵飞注视着他,穿黑色晚礼服的陆则琛,俊朗得像是从画家最得意的杰作里走出来的人。那身衣服熨贴而低调,但唐灵飞看着,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这身晚礼服之下,所包裹着的那个肌肉健美而充满力量的躯体。
温暖的淡褐色的躯体。
陆则琛看他苍白的双颊上,忽然飞起了一抹潮红,更有点担心了。摸了一下唐灵飞的额头,也微微地有些发烫。
“来,进去吧。你休息一下,别喝酒了。”
唐灵飞没有作声。他回到了休息室,对跟在身后的保镖说了一句:“我要躺一下,你们都出去,别打扰我。”
门轻轻地关了过去。唐灵飞半靠在沙发上,疲倦地合上了眼睛。
大约五分钟以后,他听到窗户发出极其轻微的一响,睁开了双眼。站在他面前的,是刚才那个阴影里的男人。
“好久不见,杜克。”
杜克听他这句话一出口,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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