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大大的颠簸,马车最终又恢复平稳了。风千雪急忙从那散发着清香的怀中狼狈而出,伸一只手挂起那被撕坏的一端面纱,试图继续将脸遮住。
“对不起,民女失礼了。”她垂眸,颇为尴尬的向他道歉,又不经意的离他越坐越远。
他依然静静的看她,目光却忽的划过一丝狡黠,微微张了张口,低声说道:“本殿下曾听闻无名姑娘的家乡习俗,如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姑娘才会将面纱摘下示人,想必姑娘性格该是极为含蓄。可刚刚姑娘那两次强烈的投怀送抱,本殿下倒是被姑娘吓了一跳,还以为姑娘是看上本殿下了。”
风千雪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好奇的看他。
这二皇子今天是吃错药了?刚才明明是他先伸手拉过自己让她坠入怀中,怎么如今反过来说是她主动?
他目光依然停在她的面上,看她小脸因为他刚刚的话语变得一惊一乍,竟一时有些忍不住笑,便骤然低头试图挡住悦色。
风千雪当真是懵了,她有没有眼花,有没有耳背?刚刚那是二皇子在调戏她吗?而且,还在偷笑?
不对,今天一定是魔障了!
她于是将脸别过窗边,掀起一角朝外看去,试图回避这厢内尴尬的气氛。
不一会,皇宫的大门就赫然现在眼前,因这马车的特殊身份,守门的护卫没有拦下,他们便得以一路顺利的来到轩澈帝的大殿门前。
因为面纱被撕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风千雪无奈只能将面纱裁短,再换个方向挂在面上。好在耳边还有两戳数量不少的秀发遮盖边角,以至于旁人并没看出什么异样。
内侍的太监像是已在门口候了许久,见到他们,立即提了脚步向前奔来。
“二殿下,无名姑娘,陛下已经在里面等了。”
南炎睿点头,甩了甩锦袍便缓步往上走去。风千雪跟在他的身后,亦是继续微低着头,目光只随着他的脚步向上移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命案发生好几天了,作为间接受害者的二皇子今天才得以出现。
死的人,是他未过门的妾,可他看上去,似乎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否则刚刚在马车里,他怎还会有心情去戏虐她?
还在寻思,脚下的石阶,突然就被明黄的木板所取代。
他们已经来到殿中了。
南炎睿径直往大殿一旁的椅子走去,然后转身撩袍坐下。殿内,依然还和之前一样,坐了轩澈帝、大皇子,和那看似文雅实则fēng_liú的迦兰太子。
风千雪静静的站在殿中,从大殿外吹来的风掀起了她轻盈的百褶裙角,如不细看她此刻的面容,那身影依然窈窕动人,仿若天女降临。
轩澈帝今天的嗓子似乎是好了一些,接过太监手里递来的茶小小饮了一口,然后问:“无名姑娘,可以把你的结论说出了吗?”
结论……
风千雪来之前就一直在想着这个结论。如果她说出了,那朝廷必定会与阴魁教结下梁子,这是轩澈帝不想看到的,并且她还可能因为这事,再次成了阴魁教的众矢之的。可是如果不说,那她可就要任凭他们处置了。横竖,都逃不开一个“惩”字。
但箭在弩上,她也不可能再有所隐瞒。前有迦兰太子现场作证,后有夜洛尘受她牵连,她无论如何,都只能朝着一个即成的方向走去。
“是,民女确实在遗体中找到了证据。且看……”她说着,便从怀中拿出那被包好的长针。当她一层一层的掀开手帕,将那在光下泛着红光的毒针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再也没人怀疑,这针就是传闻中的寒毒“一鸠红”。
“严府的千金和丫鬟,确实是被这毒针所害,她们所中之毒,确实是‘一鸠红’无疑。”这是她最后说出的结论。
顷刻,大殿上的人面色复杂万变,就连南炎熙也不得不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父皇的裁决。
“所以,无名姑娘已经认定,这件事,就是阴魁教做的?”轩澈帝前倾了身子,似乎想透过重重的纱幔看到她此刻的面色,是否也和他们一样复杂。
风千雪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微低着头,缄默不语。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了一声低哑的嗓音,让人听着总是极不顺耳,可又不得不用心去听。二皇子南炎睿在众人面前向来不喜发话,可如今,却难得的开了金口。而且不开则已,一开便是一语惊人。
“毒是‘一鸠红’,但下毒的,就不一定是‘阴魁教’。”
众人抽吸,簌簌的将目光朝他转去。
“本殿下在玉峰山的时候,就见过有人中了这‘一鸠红’之后还幸存的,而那毒针,便被施救的人给拔了出来,便向今天无名姑娘手中的毒针一样,被好好的收起来了。可是,如果这些针被有心之人再次利用,也还是能致命的。”
风千雪听到这,才骤然抬头看他。
这就是他今天出现的目的?
他……居然又帮了她!
可他又知道她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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