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红红脸,秦非月面上没什么表示,一双眼睛冷的快要掉冰碴子了,我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因为羞愧和……恐惧。
他越来越反常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温柔越多,我越觉得毛骨悚然——如果他现在把我关进水牢里拷问上那么十天半月,我反而还安心点。
现在又是走得个什么套路?
我看不明白,所以有点慌。
而最让我慌乱的是,尸体似乎真的不会武功。
秦非月亲自试探暂且不说,他走个台阶都能摔倒,还让于炼过来上药。
于炼这小子自打回来后边不怎么露面,今日难得一见,确是憔悴了一点。他看着尸体的目光是散的,仿佛在透过他去看什么人……我左顾右盼,只期望秦非月能在这时候来一趟,可他终究没来。
一直到于炼收拾好药箱离开,我都在尝试用各种方法传递信息,可目前能映出我身影的只有那颗碧玺,我想了一下,估摸着是与上头沾了我的血有关。
当年的我为了那颗宝石,连挑三名大内密卫,左臂在斗争中受伤,血顺着指尖落在了碧玺之上。
我回来用清水洗了好久,才敢拿去给工匠镶嵌,毕竟教主大人洁癖严重,我怕他嫌弃。
毕竟只有这样纯粹的东西,才配得上他的眼睛。
37.
总之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物,能映出我的身影。
那就是我贴身携带了数十年的兵器,无常爪——那物此刻应该落入了正派人士手里,毕竟于炼救我便已经勉强,更别说再去捡东西了。
我不怨他,就是有些可惜。
那爪是秦非月赠我的,用雪山寒铁所制,锋利无双,自带一股寒意,哪怕是烈日炎炎的大漠,无常爪的表面都会凝出一层白霜。
我对此爱惜非常,因为上头还有秦非月的刻字,是他亲自写下的,我的名字。
十多年过去,依然清晰地像是新刻上的。
38.
现在还想看上一眼,确是难了,一想到这个,我便焦躁的在屋里头打转。
自打死了之后,我就对日夜更替没什么感觉了,反正天亮了我飘着,天黑了我也飘着,唯一的慰藉就是时常能看见秦非月了,毕竟在以往,我日理万机,他宅在屋里,不到必要的时刻不会见面。
现在我没了,尸体蠢得难当大任,他只好亲自捡起了护法的活儿……也是难为。
近年来江湖上局势不好,武林盟主选拔在即,只要有点志向的,都想杀那么一两个魔教份子提升声望,比如杀了我的宵月公子凌冉,又比如一直对我教南州分坛虎视眈眈的百川门。魔教本部不在中原,秦非月野心是有,但他不蠢,魔教再强也是一家,蚂蚁尚可咬死大象,若是贸然出手,惹了众怒,中原武林围剿朔月顶便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现在,情况也不大乐观。毕竟我们是魔教,而并非做慈善的,光是这名声打出去就不咋吉利,何况早年老教主在位时得罪了不少人,现在他两眼一翻投胎去了,剩下的一屁股烂债,还得由我们来还。
况且江湖之事,一言不合便是动手,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杀到最后亦无对错,只剩输赢。
40.
你说图什么?
大概图个痛快吧。
第6章 41-47
41.
倒是尸体整天和秦非月待在一块儿,形影不离谈不上,但比起我在时亲密了不少,搞得全教上下议论纷纷……我被迫绑在尸体身边,听不见具体是怎么讲的,但也绝对不是好话。
这样下去,惊动长老会是早晚的事情,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这个护法的位置,定然是不保了的。
秦非月绝对发现了尸体不会武功,才把他关在房间里避免外出,可他明明能用更直接一点的法子,这么迂回让我不怀疑他别有用心都难。
不过很快,他也顾不上这个了,因为一年一度的祭月大典很快来临,以前我在的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都是我来打点,他只负责盖章签名。现在没了我这么个万能的护法,秦非月多疑的天性又不忍将此事经他人手,只得苦逼兮兮地从头学起,还把于炼叫过来赶工。与此同时,魔教的几个堂主也收到密令,这会儿正在小阁楼里开会呢。
42.
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自然是猜的。
毕竟谁也没想到左护法是个短命鬼,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死了,现在驱壳换了个芯,看着没啥变化但也没卵用,外头已经在传我是不是废了,还是秦非月死命压着消息才没惊动长老层,可几个堂主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关系要密切许多;加上,教主扛起护法的活儿干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会儿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得把这糊涂装得跟真的似的。
再说尸体,自打秦非月摆明了区别对待后,他就很顺理成章的从自己的居所搬到了教主寝室的隔壁……这个对我来说其实挺方便的,因为我能穿墙,挨得近的话,我还能卡着距离的极限时不时去看他一眼,听个墙角什么的。
不过再一想,堂堂魔教左护法落魄至此,跟cǎi_huā贼没什么两样,又不禁悲从中来。
算了,自古人事两难全。
现在我也就能干干这个了。
43.
尸体在睡觉,隔壁在开会,我在屋顶上听墙角。
这个画面看起来很和谐对吧?实际上我就是个被线拽着的风筝,那傻逼翻个身我就得挪一下,有时候离得远了还他妈听不清。
靠,秦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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