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我是没想到你在爬得那么费力、几次要握不住绳索的情况下还带着那只狗,它看起来可不轻。”
容墨无语,偏头看向老实地趴在自己肩上的长毛小狗。也许正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在这高原上生活的动物都很有灵性;先前容墨和绳索搏斗的时候,它一直乖巧地不乱动也不叫唤,此刻才开始用毛茸茸的头部去蹭容墨的脸,似乎是在催促他赶紧把自己放下来。
“我得带着它。暂且不说它是我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只说它给我提供了寻找雪人的线索,我也不能丢下它。而且……”容墨瞪着林夏,目光中有一丝谴责、一丝委屈:“虽然它帮不了我什么,甚至还给我增加了负担,可它至少不会像某些人那样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我。”
小狗:我真是趴着也中枪。
林夏想了想,决定还是道个歉。他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哪里不对,但刚才对方用努力的举动告诉了自己,自己看轻了对方。“对不起。是我小瞧了你。对于一个o来说,你刚才的举动太愚蠢,但是,也很值得称赞。人要变得强大,首先就要学会不去依赖别人的帮助。现在看来,你已经迈出这一步了。”
容墨眨了眨眼,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刚才,一名 向自己道歉了?这些恨不得翘到天上去的人,竟然也会道歉吗?“你不必道歉,反倒是我又给你添了麻烦。谢谢你特意来找我,虽然……我知道,你这么照顾我不是因为我本人,而是因为我父亲。”
“我和你父亲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僚,我总不能看着他的儿子因为鲁莽的冒险而出事。”林夏忽然扯住容墨的手臂让对方转向另一边,现在他们低头即可看见峭壁下面——那便是方才容墨挣扎着行过的“路”。“这段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来说已经很困难。如果你固执己见、想要追随你父亲的足迹而去,那么将会有许多和这类似困难等待你。”
最初的眩晕过后,容墨心中便只剩下了微微的自豪感——他是一个人爬上来的。“那我就会像刚才那样,克服掉一个个的困难。”他轻声回答:“只要我下了决定,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忽然迸发出无限光彩,骨子里对冒险的渴望与性格中名为坚毅的部分完全被激发了出来。那一瞬间,林夏几乎开始怀疑,在这个年轻o的体内有一颗的心——就像容墨自己相信的那样。
当然,他们两个都明白,这就像有一颗总攻天下的霸气心灵却托生在妹子身上一样的苦逼。
他们就这样站在峭壁上狭窄的道路上,沉默地打量着彼此。一个由于心思敏感而引起的冲动行为,竟然让他们二人对彼此的认识加深了一层,甚至连距离都拉近了许多。此时此刻,容墨与林夏心中不约而同地有着这个想法:这种既荒谬可笑又很奇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第四章
在一条悬在高处的、危险的羊肠小道上傻站着,并不是聪明的做法。林夏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很快就开了口:“已经太晚、而且又开始下雪了,现在赶路下山不太明智,我们只能在山上呆一晚。跟我走吧,我知道前面有一处没有野兽居住的山洞。”
听了这话,容墨表示赞同:“正好,那明天早上我就可以直接上去。”
知道自己不能劝服对方放弃,林夏也不再多费口舌,但心中却已另有打算。他抬手伸向容墨背后摸了摸小狗的头顶,说道:“前面的路都很平,你可以把狗放下了,这样你行路会好受许多。不用担心它会摔下去,在这儿长大的动物很擅长走山路。”也许我需要担心的只是你会不会摔下去,林夏在心里默默地补充着。
当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向前走去时,林夏将右手伸向后面、拉住了容墨的右手。容墨因为这动作而微微颤抖了一下——与的身体接触似乎让他身心有所反应了。他摇动右手想要挣脱,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别乱动,”林夏冷淡地说着:“只是与握手就能让你觉得恐慌吗?那么你完全恢复成o后,你要如何走得更远?”
容墨知道对方说得在理,于是他便不再挣扎。现在他身体的两边,一边是光秃秃的岩石峭壁,另一边则是悬空的、只要向下看就会觉得眩晕;这样一来,容墨的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到前面这个年轻男人的背影以及对方与自己交握的手上。
容墨有时很迷糊还很话唠,这两个缺点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但那并不代表他真就很蠢。相反,他是个很善于观察和推论的人。对方握他手握得很紧,因此,容墨便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食指的指肚上有着硬硬的一块——是茧。
能在这个位置磨出硬茧的话……容墨有了猜想,于是问道:“林夏,你是军人吗?或者是其他什么经常需要开枪的职业?”
林夏脚步顿住了,手也因为身体紧绷的原因而下意识地向前使力。这一举动带来的后果,便是让容墨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容墨揉了揉撞疼的鼻子,正想抱怨对方脑袋太硬,就被林夏锐利的眼神吓住了。
先前也是这样的眼神;只要对方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发号施令,自己就没有办法抗拒。
那过于严肃吓人的表情转瞬即逝,林夏又恢复了冷淡,将侧过来的身子转了回去:“为什么这么说?”
容墨轻轻捏了一下对方的食指:“因为这儿呗。如果不是经常扣动扳机的人,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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