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吴虞一声令下,那卷着的狂劲旋风便卷着巨石掺杂着大大小小的碎石,披头盖面朝那虎背熊腰的身躯压下。
黑袍老怪就算反应再快也难逃这一险,那浑浊的眼珠也缩得极小,刚想喊出的话就被那足以砸的皮开r_ou_绽的石堆给压住不得动弹,顿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场内也是一片寂静。
虽然四周一片昏暗,将近夜晚,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大致都是一类——震惊。
吴虞还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把剑推回鞘中,吐了一口气,朝那被压得几乎连翻白眼的黑袍老怪示意地抱了一下拳,就头也不回跳下了比试台。
吴虞这样走下比试台时,脸上那仙风道骨的漫不经心顿时所剩无几,像变脸一般,那本严肃的面上露出了一点裂缝,嘴一勾,眉毛在一扬,就又恢复了昔日那股世家公子的放荡不羁。
他全然当做没看见四周人的震惊,朝着他对面的白栀泉一笑,颇为狡猾地吹了声口哨。
原本白栀泉也是对这比试的结果震惊了,在那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脸上划过了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又看到了他一如往常的fēng_liú倜傥,脸又是一垮,没想着要去理他。
可吴虞是谁?一个能把脸皮拿出去卖的人,哪注意的了这些,吹完口哨就这么大大咧咧落座于白栀泉侧边。
刚清了清嗓子还想说什么,就被白栀泉一句话堵回去。
“吃了助升丸。”
一下子被白栀泉戳穿了,吴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默认了。
助升丸,不是助生丸,反正就是顾名思义的那个意思,大家都懂。
“那我也不是赢了吗!”吴虞还挣扎着。
无奈,白栀泉就送给他一个高冷的背影。
“师妹,抱歉,这次我们来迟。”吴虞想起当时这次下山前跟她吵了一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讷讷道。
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翻找了一下腰带,掏出了一个小香囊,上供一般递过去。
“师妹,别生气了。”
这个香囊是吴虞看舒询墨桌子上摆着的,样子不算太花哨,一看就是舒询墨自己的东西,素白的绸缎上绣着几点簇拥着的淡色花团,他看着喜欢就向他讨来了,原以为还能讨其他女子欢心,没想到这次居然用在了他师妹身上。
白栀泉瞅了一眼,看着那风格,一看就不是吴虞的,倒像是外边买来的小女生的玩意儿,在看看吴虞称的上是亮闪闪的眼睛,就勉为其难拿过来了。
拿过后,一翻面,上面赫然绣着一排娟丽的小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白栀泉看吴虞的眼神都不好了。
吴虞:独自微笑???
...
玄奕看着缓缓爬起来的黑袍老怪,笑容还是挂在脸上,却没由来的让他战栗了一下。
“属下知错!请君上责罚!”黑袍老怪冷汗满脸,一声巨响就跪下,吓得都不敢抬起头来。
玄奕居高临下看着那瑟瑟发抖的人,眼神中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一丝感情了。
“哦?”玄奕拖长了音,语调却是往下滑的,“错在哪了?”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黑袍老怪面上汗涔涔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谁知,还没说完,就被那不耐烦的玄奕打断:“既然这么说了,那本君就遂了你的愿。”
“啊?”黑袍老怪磕头磕得正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直接吓懵,僵硬地都不敢动一下。
“拖下去,看着眼烦。”玄奕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却是完美的微笑。
黑袍老怪面如死灰,这么庞大的身躯就被一旁的几个娇娇小小的姑娘拖了下去。
顿时,众魔休都感觉到了沉重。
“香香,过来。”玄奕翻了个转身,舒舒服服地再靠在椅背上,招呼着一个梳头侍女过来帮他梳头。
看到这样若无其事的玄奕,那些人还是大气都不敢出,只怕玄奕看他们不爽就把他们拖下去了。
良久,等双方都平静下来了,玄奕又开口了,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催尿的声音:“第三局,谁上啊?”
这么一叫,反倒没人敢贸然上前了,两边都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
楼冕上前,期待地问:“师姐,我行吗?”
白栀泉看着这十七的少年,叹了口气,道:“你还小。”
楼冕顿时焉了,像一朵耷拉的向日葵,抬不起头。
“他们这一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白栀泉像个长辈一样摸了摸楼冕的脑袋,语重心长道:“我怕你们伤着。”
白栀泉感觉自己经历了这么一出,也稳重了不少,不敢在这么毅然决然地瞎指挥了。
“但师姐,这——”楼冕还想说什么,被白栀泉止住了。
“乖,师姐自有分寸。”白栀泉道,随即又转头问道,“翼就,东西拿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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