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随便和你说分手,我错了,我把我们搞砸了……”
这是我第一次和他为这件事道歉。
尽管我没觉得自己有错,可是我真的很后悔,我一直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里表现得不好,现在说出口其实并不是觉得内疚,而是一种情绪的发泄。
他沉默良久,我觉得他肯定想我道歉想很久了,慢慢地,他开口道:“没事的,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无所谓了。”
无-所-谓-了。
我哭的声音更大了,感觉自己像个自作多情的白痴,我笨拙地抹掉眼泪,冲他咧了咧嘴巴,算是笑了一下,我说:“算了,你还是教我打牌吧,我还是不太会,等下李海洋回来又要笑我了。”
他看着我笑中带泪的脸,双手搁在桌上,开始洗牌和切牌。
他的手指真灵活,牌在他手上和飞一样,这儿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很帅,我的思绪飘远,但嘴巴里还在不停称赞他好帅。
那天晚上回家我又失眠了,我反复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执着,他是很优秀,可他都不喜欢我了,我还这么认真干嘛?我犯贱吗?是因为他拒绝我所以我放不下吗?
我觉得不是我犯贱。
我从来不觉得人很贱,我觉得我就是喜欢他,人生难得几回醉啊……我是不会看不起我自己的。
离高考还有30天了。
这天上物理课,我正在埋头做题,突然桌子震动了一下,其实不是桌子动了,而是我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我恍然抬起头,发现大家都一脸莫名其妙,然后又是一阵颤动,连窗户都在动的感觉,一个同学惊惶地说:“不会地震了吧!”
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他是个很幽默很聪明的老师,他扶了扶眼镜说:“同学们,还记得我们学过的那章‘波’吗?我们现在就正在经历一种波,波是以同心圆形式传播的,这个圆的圆心就是震中。所以,”他看我们一眼,镇定地继续:“我们现在地震了,同学们,跑!”
他话声一落,大家立刻轰然一声,全都没命似的往外跑,女孩们尖叫着,我也想逃命,心跳的飞快,有种很诡异的又恐惧又刺激的感觉。然而在逃命之前,我要先看一眼赵旗---
他也在看着我。
其他人都不存在了。
“赵旗!”
“萧遥!”
我们同时喊对方的名字。
然后他三步两步跨过来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跑,我的手过了这么久被再次握住,我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全和幸福,我们一路飞跑,来不及交换心得了,人潮拥挤,我们握紧对方的手,时不时还伴随着地面的震动,吓死人了,我们手上都是汗,跑到二楼楼梯时我突然停下脚步。
他疑惑地回头看着我,脸上还带着一丝焦急。
“我要回去一下!你先去操场!”我丢下这句话甩开他的手就往回跑。
我向疯了似的往上,人流像疯了似的往下,我和大家是逆着来的,前进当然很困难。
“萧遥!”赵旗在我背后喊我名字,但我没理他,就是执着地往回跑。我听见有人喊他“赵旗你愣什么啊还不走?”
我想应该有人把他拉走了吧,我的心脏砰砰跳着,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疯子,是个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疯子。
我跑回教室,还好,电风扇和电灯都还好好呆在天花板上,只不过时不时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颤动,感觉随时都要打下来,我跑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阵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赵旗送我的那条项链,为了庆祝我们在一起而送我的礼物,一定是刚才慌乱中掉下来的。
我开心地把它捧在手里。
“你他妈在干嘛!!!”赵旗站在门口,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回来,一脸怒容地瞪着我。
这下真是完蛋了,感觉他吃了火药。
我害怕起来,手一抖,那条项链掉在地上,他怔了怔,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
“你你你……”我说:“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捡它……我……”
我说不出话了。
“你他妈有病!”他冲过来拽我的胳膊,他用力超大, 我皱起眉头:“你干嘛!好痛!”
我再次挣脱他的手。
“操!”他想把我扛起来省得我和他胡搅蛮缠,我倔强地说:“你别管我!我有病!你管我干嘛!”
“都什么时候了?祖宗!”他焦灼地说:“快走好吗?你真想把小命都玩掉?”
他叫我祖宗,然后他还那么着急,我发了一下呆,他立刻趁我没注意把我整个人一扛,力量好惊人啊,扛着我还能健步如飞。
我傻掉了,但又觉得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在他耳边不停吵着:“赵旗!放我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说个屁!老实点!”他跑到楼梯口,突然发现扛着个人下楼梯还是有点超现实,没办法,无奈地把我放了下来,他攥着我的手就要下楼。
我看他额角都飙汗,真的是很焦急了,我抱着楼梯,他骂了我句“你他妈到底想怎样?”
我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勾起来,我说:“说你爱我!否则我就不走!”
他直接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给我清醒点!傻`逼!”
我无所畏惧:“我很清醒!快点说!我不怕死!操!”
我其实怕死,可是我更是个机会主义者。
我倔强地瞪着他,他的怒火都快掀翻屋顶了,他又想过来拽我,但我死死地抱着楼梯就是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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