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忙让开,大夫终于得以上前查看伤口,接着便伸手要去把脉,陈景埕一把缩回手臂,道:“这是皮外伤,你看着治就行了。”
“大人,皮外伤也可引起风热风寒,还是谨慎一些好罢。”
陈景埕不顾伤口外露,连连摆手道:“我内力深厚,自己会调理,就不麻烦你了。”
大夫拗不过她,只好看向姜延龄,见她点头才道:“好,那我便开些外敷的药”,仔细包扎好伤口之后,又道:“此药早晚各换一次,切记伤口不可沾水,手臂不可多动。”
陈景埕点头谢过。
大夫退下后,姜延龄面带歉意,道:“是我的疏忽,反正也没什么事了,索性就再多呆几日,让景埕留在这里养伤,你们也游玩一番。”说完她右掌抚于胸口,对着几人鞠了一躬,“这次真是多谢你们!”
几人抱拳拱手,算是回了一礼,萧易桀道:“便听女王所言,我们多留几日。”
五日后,赵峰亲自带队押送皇帝御赐的物品,颁布圣旨,册封姜延龄为东胡女王,赐金印、诰命、冕服、九章、圭玉、佩玉、妃珠翠七翟冠、霞帔、金坠、经籍彩币表里,又命萧易桀为特使,留在东胡参加封王大典。
房内,萧易桀拿出一个白色蜡丸,捏碎后露出里面的绢布,她看完之后递给一旁的陈景埕。
陈景埕把绢布捏在手心,再放开时手中尽是灰烬,她担心道:“二哥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如果消息不可靠怎么办?”
“这消息是我们找流噬门买来的,就算不可靠也总比没有消息的好,阿肆做事,我们只要放心就好。”萧易桀抬起茶杯,眼中却满是与语气不符的担忧。
仓州城内,两个锦衣少年并肩而行,他们中身形较高的公子身着湖蓝缎袍,脚踏白地云纹缎靴,fēng_liú倜傥,另一位公子一身月白云纹袍,外罩纱衣,头束玉冠,唇红齿白,面如傅粉。
封肆摇了摇她的扇子,语气无奈道:“早跟你说了危险危险,偏要跟我来,现在回去来来得及,我们今天在城中游玩,明天你就启程回去,如何?”
蓝亦然对自己身边这个唐僧一样念叨的人选择性忽略,她好不容易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跟来,怎么可能再被她打发回去?
劝说无效,封肆只好认命道:“你看看你,女扮男装还擦膏抹粉的,让人一眼就认出是女子,这怎么行?”
总算听到了感兴趣的内容,蓝亦然马上回头,“对啊,说起这个你可是行家啊,你快教教我,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这是天生丽质,可没有用胭脂水粉。”
封肆凑近一看,还真是,蓝亦然的皮肤光滑细致,足够担起“吹弹可破”四个字。
朗星一般的眼眸忽然靠近,蓝亦然吓了一跳,耳朵顿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只听得封肆道:“你这皮肤太白了,不行不行。”
封肆先带着蓝亦然去制衣铺买了几套衣服,然后便回了客栈,到了房间内,封肆挑了一套玄色平素纹锦袍给蓝亦然换上,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对着蓝亦然开始涂涂抹抹半天。
“好了!”封肆又仔细端详了会,这才递过铜镜给蓝亦然。
镜中人的肤色已然从白变为黄,眼眶也更深了些,挺拔的鼻梁更似男子,嘴唇也变为深色。
封肆又拿出垫肩亲自给蓝亦然装在外袍内,蓝亦然的身形瞬间更贴近男子。
蓝亦然诧异许久,道:“我以前只听说过易容术,没想到今日真真看到了。”
“你说话的声音太细,要压低了说,可惜你不会武功,不然变声也易如反掌。”
“阿肆,你怎么会易容术的?”
封肆耐心解释道:“以前在江湖行走时碰巧遇到了会易容术的前辈,是他教的。”
“哦。”蓝亦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封肆不禁感叹,到底是孩子心性,她见过蓝亦然在商场上谨慎霸道的样子,却没想到她在她面前会这么孩子气。
哪知蓝亦然忽地就语气严肃起来,郑重其事道:“阿肆,我知道此事要从何查起了。”
流噬门传来消息,那伙人在仓州城外的昆山私自开采铁矿,昆山就在她们小时候住的村子旁,而采矿需要拿到工部的批文,否则私自开采是杀头重罪,无论怎么看,铁矿的利润都不足以让这伙人冒这么大风险,也解释不了他们为什么要屠杀全村九十三条性命。
两人来到城中最热闹的集市,逛了一圈,蓝亦然来到一家r_ou_铺前,她压低了嗓音道:“老哥,跟你打听个事儿,我要找这城里的铁匠得去哪儿?”说完递过一个碎银。
那r_ou_贩肩宽体庞,看起来三十左右,“嗨,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啊,咱们仓州城早没铁匠了,以前就两个铁匠,后来两家都搬走了。”
“什么时候搬的啊?”
“大概十年前吧。”
两人不由对望一眼,十年前,正好是村子遭难那年。
封肆上前道:“你肯定是十年前?”
那老板想了想,道:“我肯定是十年前,那年我爹想换把刀,就去找张铁匠,没找着人,后来去找吴铁匠,也没找着人,一家老小都不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走的。”
两人道谢之后离开。
封肆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看来得晚上亲自去查探一番了。
日落西山,夜幕降下,夜空中繁星点缀在幕布之上,空荡荡的昆山脚下显得格外寂静。
封肆身穿夜行衣,戴着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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