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微微点头:“那莺哥可如本公子所想?”
“……公子所料无措,那莺哥似乎还有什么想法,不过二人的出身,小的早已经让弄瓦几个嘴巴不牢靠的听了去……想必此刻这二人过去的事儿,何季叔已经知道了不少!”弄不好还有许多添油加醋的。
北堂傲笑,暗赞奉箭办事得力,这才放奉箭赶紧去命雨墨订船,让柳金蟾那边落心,至于他走不走嘛,反正会上船去等就是了!
北堂傲匆匆打发了奉箭。
他虽知柳金蟾此去必是无惊无险,但……那知府和刘府这么多年,里面的勾勾接接,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其中弄不好也会有些猫腻。
但,此去送书信的人是他的亲信,靖国府再与他们北堂府有些过节,但打断骨头连着筋儿,九公主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大哥的亲儿子……这一层,那知府若敢两面三刀,那么自食其果只能是她自己……
北堂傲脑中瞬间闪过无数无数可能性,但这些可能性,叠起来,也不及一个薛青让他心里硌得慌。
既如此……
“走!”
北堂傲靠回马车后座,拉过薄毯盖身,闭目养神,抱瓦则在他腿上细细捶着。
马车不疾不徐“哒哒哒”一路停停歇歇,一会儿买苏州特产、一会儿用一顿晌午饭,就这么漫不经心地一路溜达,一行人临到出城时也已经是斜阳西下,接近城门要关之时了。
北堂傲正算着雨墨包的船是否已经到了约好的江边,,临过城门时,就忽有人要查马车。
亏得玉堂春这半年里在苏州城是呼风唤雨惯了的,他身边那莺哥微微一露脸,城门官就忙鞠躬赔上无数不是,一叠声地“慢走慢走”“不知何时回来?”
莺哥却笑吟吟地挑眼问:“若过了回城的时辰,大官人也为奴家开门么?”
城门官立刻一阵尴尬地干笑:“这这这……莺哥哥真是说笑了呢!”
莺哥眉眼一抛,娇笑道:“若是大姐不介意,不如得闲了,也来我们戏班听戏,我们班主前儿还说,好久没见城门大姐来戏班里转了呢?”
“班主还记得我?”城门大姐一听玉堂春还记得她这么一个啥都不是的玩意儿,激动地两眼放光,“一定一定,别人的戏可以不听,玉班主的戏可不能不听!你们都让开让开!”
莺哥笑着要合帘子,只是帘子尚未放下,他的手就悄悄城门大姐手上微微画了一个圈儿,不露痕迹似的低低叮咛道:“说话可得算话……这二日我们班主嗓子不舒服正养着,待两日可别忘了!”
这手眼一并用,几乎就把城门大姐的魂勾没了,瞅得后面的北堂傲直问自己会不会是引狼入室?
只是……不过是出个城门需要这么拉拉杂杂一堆么?
北堂傲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穿过城门,又是数里地,马车在一处近江的地方停了下来。
玉堂春和莺哥刚还在想,他们在苏州多年怎么不知苏州城外还有一处声名显赫的柳府,这一下马车,忽然就看见了码头上停泊着一条客船,他们这才下马车,客船上就立刻有人下来迎接:“爷回来了?”
“爷,里面何季叔正不高兴呢?”
“爷……他们……是……”
北堂傲的回答,只是将石青缂丝的鹰纹缎面斗篷微微立起,然后带着人往船上走,一张脸板得冷若冰霜不说,还有肃杀之气。
“没见爷不高兴么?东问西问什么?”
抱瓦狐假虎威,紧跟在北堂傲身后,两手架势十足地托着北堂傲身后长长的斗篷下摆,瞪了数人一眼,“谁?雨墨姐姐她们难道回来没说么?”大惊小怪!
数个来迎接地碰了一鼻子灰,谁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儿,全都默默地看着新来的二人,紧随弄璋几个身后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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