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们家做客,最好的菜就是吃豆腐!他们与他们有可比性吗?
“那……那周家小姐不也是穿绸子着缎的?”北堂傲不喜欢议论人家长短,只得另捡一个例子来说。
“那不一样,她家是白鹭镇首富,人人都知道!”
柳金蟾一开口,北堂傲心里立刻补了一句:现在全镇的人都说咱们家才是首富呢!
“咱们家也不穷啊!”北堂傲嘀咕。
“但也不富啊!”柳金蟾迅速接了一句。
北堂傲垂眼:不富得流油,都没人信!
“可这些都做了,妻主不穿,岂不是放在霉坏了,反倒白糟蹋了!”
北堂傲想自己就算说他们家富可敌国,加上塞北祖上留下的鹰堡,肖家都不过是他们家族跑腿的……但转念一想,这一开口,在柳金蟾这等书生眼底,他们北堂家岂不是她们这些秀才们最最鄙夷的大奸臣?索性换个说法。
“回家来穿不也一样!妻主这叫财不露白!”
柳金蟾笑着,又悄悄儿将北堂傲提溜出去的旧衣旧裳,再次在北堂傲的眼皮底下送回原处。
北堂傲眼一冷,柳金蟾只得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向北堂傲说道:“这不是为妻多节省,而是为妻自小,做人处事有个原则,那就是不做最好,也不做最差,这样虽好事轮不上,但坏事也挨不着,说白了就是人常说的中庸之道。也是做人处事之道。”
北堂傲挑眉,一个小小的举人,说白了在白鹭书院那一院的穷学生还不知她是呢,就有这么多讲究了?扯淡呢!
第404章 金蝉脱壳:这莫不是要搬家
柳金蟾一看,北堂傲就不信的样子,只得继续道:“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鹭书院是个什么地儿?真有钱的家里请的起先生的谁来?能来的,尤其千里迢迢赶来的多是家境贫寒的莘莘学子,像周姐姐这样的富户千金,也多是关系户,其实在清高的读书人心里,这样的人大家都会悄悄儿敬而远之。追着你的,不是趋炎附势的,就是家境相似的……”
说到这就是一把辛酸泪啊,当年她在景陵县,身边不是纨绔就是领着她吃喝嫖赌的狐朋狗友,那些个清高的读书人,看她都是用余光看的,家境类似的御宅屋小姐,又嫌她家俗气,根本不屑与她往来,她追着人家,人家还拿鼻孔看人……
“所以,这次为妻来,为妻就决定要和大家一样,大家穿什么,为妻就穿什么,不做最好的,也不做最差的,不让人另眼相待,也不让人怜悯同情!”省得像周燕一样,那么好的性子,和杨豆腐的即使那么好,却始终看着有那么一点点不平衡。
柳金蟾的烦恼,北堂傲不懂,他自来是高高在上,要么就是低低在下,所谓的兄弟都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堂表兄,要么就是沙场上过命的家奴们,闺中男人伺候好自己妻主,和自己妻主把日子过好,再把孩子们教养成才,就好了,哪有这么多想法?
但妻主都这么说了,北堂傲能如何?
他也不懂这女人们之间的往来,但中庸之道他倒常听姐夫与家姐提,想来这才是朝廷的为官之道,也是女人们的处事之道,想来,他就是锋芒太露,所以才这么一再惹祸吧?
“就是这样,妻主也该多拿两件袄儿,这天冷起来,可不管你中庸不中庸!”生病了看你怎么办!
北堂傲看了看柳金蟾塞进去的那件半旧薄袄,微微有点担心。
柳金蟾扫了扫北堂傲手里那件大红缎面五色葫芦馋藤的簇新袄子,赶紧收回头道:“等天冷了再说吧!”不行让雨墨偷偷在外面做件吧,太张扬了。
北堂傲无法,只得随了柳金蟾去,心里想着等忙完了,就让奉书比着金蟾这件旧袄,让人裁剪两件素纱袄子就是,真是一个地儿一个风气,那似京城,各家小姐公子出门最讲究的就是门面!
“既这样儿,以后屋里裁剪衣裳,你也说个样儿,不然这么些家里再这么穿,也穿不了几次不是?”
北堂傲将柳金蟾那些个袄儿衣的一一叠好重又放入箱子里:“吃饭了,早点吃了好上山,趁着天早,雨墨也好帮妻主把被子铺了!”
柳金蟾只管点头,只是觉得北堂傲今儿积极古怪里透着古怪,她怎么觉得像是要搬家似的,这么一想,她抬眼才放心,就这点功夫,她起来时还算殷实的卧房,瞬间干净得像个雪洞似的,字画器皿等物全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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