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一愣,侧眼看柳金蟾。
柳金蟾耸耸肩,无奈笑道:
“说来话长,我进了书院,你也知他那模样,没个女人在家,难免惹是非……所以……不怕你笑话,现在几乎都是足不出户,就是出门也带着纱幂了!所以……”若你所见,没人信了!
莫兰一听柳金蟾语意未绝的话尾当即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当即笑向陈先红道:“说来话长,那也是年初三月考白鹭书院的事了!算起来,还是金蟾妹妹乔迁之喜的时候,有幸见过一面!哎——”
提及乔迁之喜的热闹,莫兰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昨儿下山,欲去拜访柳金蟾时,白鹭镇上那一片瓦砾,不禁拍了拍柳金蟾的肩头,长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才买不到一年,就让大火付之一炬了,家里人、你相公……都没事吧?”
“等等——你相公原来一直都在山下的?”陈先红咋舌道。
柳金蟾微笑。
陈先红这才知为何上半年后期,柳金蟾每逢旬休前一夜,就火烧屁股一般往山下跑,经常一去,就缺课半个月……和着不是在山下眠花卧柳,玩得乐不思蜀了,而是相公在家绊住了脚哦!
“她相公很好看?”陈先红进一步求证。
莫兰微微有些尴尬,眼瞅柳金蟾还是一脸无语,少不得微微红着脸,一脸正色地坦言道:“就莫某平生所见,无出其右者!”别人的男人如何与人描摹,岂不是亵渎?
陈先红惊呼似的瞪圆了眼,为求证究竟多好看,赶紧寻了个可对比的对象:“与鬼谷一枝花相比如何?”
莫兰一震“鬼谷一枝花”?何物?
然,转念一想,大家都是年少轻浮时候来的,岂有不懂的,当莫兰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语气颇为不善起来:“琼闺玉质岂是寻常野花野草可比的?”然后谴责的眼神扫向柳金蟾:你怎得与这些个轻浮之人打成一片,怪道考进来前三甲,年末开下来后三甲——
真正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陈先红被莫兰这严厉地一瞪,当即微微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刨根问底,只她身后的慕容嫣淡淡地问了一句:“莫夫人是三月里就见着柳相公的?”
莫兰本想拉着柳金蟾出门好好儿教训教训,但……问话的人是慕容嫣,她想无视吧,这文人读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当官么?她都这年纪了,该有的世故也是有的,岂有薄“国公夫人”面子,给自己仕途放绊脚石的?素日里,还想巴结没机会呢!
今日一听慕容嫣主动和自己说话,虽柳金蟾与“国公夫人”不睦是白鹭书院人尽皆知的公开秘密,然她欣赏的是柳相公,而非柳金蟾,为柳金蟾得罪慕容嫣?她可不是傻瓜!
所以,莫兰收住了自己刚才因陈先红轻薄之语而竖起的冷漠,一脸恭敬谦虚地笑向慕容嫣,十分和颜悦色地柔声答道:“不瞒慕容小姐,莫兰,的确是三月见到的柳相公,说起了,那时放榜不久,柳相公为让金蟾妹妹安心在白鹭书院读书,不惜千里迢迢来到白鹭镇安家就近照顾,说起来……金蟾妹妹那会儿也是新婚不久吧?”
第517章 不计前嫌:慕容嫣包藏祸心
话到此,莫兰忍不住赞北堂傲道:“多少男人新婚舍得妻主离家万里求学,而柳相公却毫无怨言,幸得公婆也都是极好的,对他怜爱有加,还主动拿钱给他们夫妻在白鹭镇买了房舍……”
莫兰还想继续说,慕容嫣可不感兴趣柳金蟾与她相公如何情比金坚,她只关心五月“出嫁”的北堂傲有没有插足取而代之的机会。
“想来……柳姑娘的婚事是亲上做亲吧?”慕容嫣忍不住打探道。
“呃……”莫兰一怔,眼看柳金蟾,她可不知,但若是能如此替人着想的公婆,想来十有八九不是女婿家门第高,就是两家父母有过命、又或者极其亲密的手足情。
柳金蟾可不想再说谎了,她而今说得都圆不回来了,只以笑取代:自今后,她要少说少错!
莫兰不敢妄言,只好尴尬地回看慕容嫣,有时想劝劝柳金蟾别这么固执,这都是要做官的人岂能不懂圆融?然,人前她也不敢掉柳金蟾的脸子。
屋里尴尬了一阵子,慕容嫣料想自己既然想让北堂傲回心转意,就难免不求柳金蟾,少不得自己先放下脸面来,笑向柳金蟾:“柳妹妹,这是还惦记着旧日的事呢?”
柳金蟾顿时诧异地瞪圆了眼:这是示弱的意思?但转念一想,醉翁之意不在酒,难保不藏祸心,刘宣那么一个大官,干了那么多坏事,还肯给她一千两买北堂傲呢?说两句好话,骗了她,再来泡她男人,也不排除这样的人——
明明刚才还趾高气扬呢?
然……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姐姐我今儿就在这儿陪个不是,你也别计较了!想那日的事儿,也是我错的多!”
慕容嫣这一低头,立刻换来陈先红和莫兰的另眼相待,一个个纷纷露出一副“真宰相”也的钦佩来,这……
又不小心给人当了一遭儿绿叶!
柳金蟾眼瞅着慕容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和煦眼神,甚至再僵持着,自己就是真正的小鸡肚肠了。
坚持自己吧……
毕竟人为自己而活?但,她又不是孤鹰,可以孑然翱翔于蓝宇,桀骜不羁!
身为一个群居动物,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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