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北堂骄是处理柳金蟾一事的,何来这些个闲工夫,应酬这些个礼尚往来?
都说树大招风,以免落东宫由借此说他们北堂家党羽众多。
北堂骄先安排北堂翎夫妻,即刻返京向仁皇后禀明这里的事,然后协助帮北堂傲暂理嘉勇公府的次女北堂翩,处理两府外络绎不绝,误信谣言前去将军府送上哀思的世交、同僚、门生们。
一面又令三女北堂翊夫妻与府中的大管家,下山处理方圆百里退隐的世交、权贵们的问候,以及各路官员、门生们的拜访。
要紧的两波挡住,余下就是那些个八百年没见过面,甚至见都没见过的某某门生的门生、某某她大姨的外侄儿媳妇的兄弟等,想要做官又无门路,又想借机沾个光儿,混个脸熟,来日进京赶考,也有个投靠的外八路“门生、亲戚”乃至当地豪绅!
不过是顺道过来,谁家有这么人手一一接待?
且不说她们送的礼,北堂家看不看得眼儿,单是她们蜂拥而至,就让北堂骄不胜其烦——她现在可是在无官无职地丁忧呢?
他们如此大张旗鼓而来,不是要陷她于不义,向当今皇上昭示:北堂家不除,江山难稳么?
所以……
借着白鹭书院这个宝地,北堂家将辟谣、劝退吊唁一事管事撤下,全权委托给了白鹭书院的山长尉迟瑾,她与琅邪也借着北堂翎下山之机,躲进书院的竹苑,静心布置柳金蟾倘或真有不测。如何发送、怎么通知柳家人、以及布置京里皇太女的各种责难等诸事宜!
希望能还书院一个清净地读书地儿,也给她们一个静心思量对策的清净处!
这北堂骄轻轻松松一句“希望能还白鹭书院一个清净地”,说得何其轻松?
尉迟瑾可就脑袋大了!
堂堂当朝权贵居住在此,又有朝廷里的内侍官们盘踞在此,怎么清净?就连书院里的先生、学生们也都一个个引颈长盼,就渴望见见传说中“出将入相”,曾身兼三国之贵的北堂骄,她如何劝退?
就说嘉勇公夫人没死?还在苟延残喘?等她死了,你们再来?
山下那些个慕名而来的所谓八竿子亲戚、门生、乃至所谓的文人雅士,真是为看个死人上的山?
滑天下之大稽,好不好?
尉迟瑾犯了愁,但北堂骄说得没错,而今白鹭书院是她的地盘,她无权封山,然……她尉迟瑾无一兵一卒又怎么封山呢?
夫婿鬼谷山长傅衡此事不简单,贸然封山,一则得罪人:人家可以改口说不是来吊唁的,而是闻听嘉勇公夫人病了,前来探望的!而且但凡能打着这些旗号来得八竿子关系户,虽在北堂家不值一提,但……于她们这种需仰赖他人鼻息的书院而言,再是清高,也不能一下子得罪这些个当地的“权贵”们吧?
二则,东宫看着呢,你帮着北堂家收礼,是不是就是北堂家的人?
第561章 两不得罪:姜还是老的辣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日皇太女登基,第一个要扫的同党,白鹭书院必然是首当其冲,因为这是人才汇集之地!
得罪北堂家?
别傻了,若是仁皇后他日发力,将皇太女一脚从储君之位上踹下来,这天下可至少有二十年是北堂家说了算。
进退两难,两边都不能得罪,又要两边都满意……
一屋子的白鹭书院的先生全部眉头打了结。
最后还是尉迟瑾的相公抬手暗暗一指门外,正与东宫近侍官们带来的捕快们叽叽咕咕的慕容嫣:“敬德来信说,她可堪大用!”
尉迟瑾瞬间眼前一亮,但转瞬又两眼黯然:慕容家是与北堂家而今是不共戴天,且又不是皇太女的人,但……事关财务……还是北堂家的!
傅衡又低低提点了一个人:
“柳金蟾身边那个小书童,可记得?”虽然是北堂家的人,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呢!
尉迟瑾豁然心里一亮,没记错的话,她可那小丫头不仅小脾气牛牛的,还会一手几乎失传了的袖口吞金,分明就是天生做生意的好料子!
当下,尉迟瑾就将安排分别禀报了北堂府和东宫的近侍卫官们,直叫那头北堂骄暗骂一声:老狐狸!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好容易丢到她手里,又让她踢了回来了!
不明就里的东宫近侍卫官们,则一个个暗赞尉迟瑾一把年纪了,果然还是大周的脊梁,北堂家都兵临城下,她还是一颗泰山压顶不改色的铜豌豆:居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与北堂家唱反调,佩服、佩服!
一个新来的不明其中道理,不禁问道:“佩服什么?没一个是咱们的人!”
老的就开口了:“但也没一个是北堂家的人啊!”
新的要再说“那也没什么对咱们好的”。
另一个老的,就指着外面而今名为白鹭书院的学生,什么都想插一手的慕容嫣,笑与新来的道:“她就是慕容嫣,前相慕容冰的次女,哪个差点做了驸马的女人!”
“你是说?”新来的眼睛一亮,盯着东宫里传疯了的“名人”——一个敢和皇太女抢男人,还一抢抢了两的传奇人物。
老的微笑着点点头,接着道:“唾手可得的美人与富贵,瞬间灰飞烟灭……全拜昔日的旧相与嘉勇公所赐,你们说……尉迟瑾派她来……若还让她来主持嘉勇公夫人不久后的葬礼,真不知躺在棺材里的嘉勇公夫人的帽子会不会绿得程亮?”
屋里顿时一片低低的憋笑声,个个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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