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忙着呢?”
琅邪以挑开帘子,就见北堂傲伏案作画。
一闻听姐夫的声音,北堂傲当即抬头,待看见睡在琅邪怀里,两手紧紧抓着琅邪衣襟的妞妞时,他撑了一日的坚强瞬间瓦解了。
“姐夫……怎么过来了?”
北堂傲起身头一桩事儿,就是小心翼翼地抱过酣睡的妞妞,将胖圆圆的她收纳进自己宽阔的胸膛里,宛如瓷器般贴着胸口抱着,仿佛妞妞已经是他此刻坚强下去的所有的理由,与内心最后的一片柔软。
“怎么,又没吃东西?”
琅邪一瞅那摆在桌上的鲍鱼盏,就忍不住露出责备的口气来。
“吃不下去!”
北堂傲深呼吸一口,就开始轻轻柔柔亲吻着,他今一整日都没抱过的妞妞,柔嫩的孩子,就像抚慰他所有担心、所有绝望的良剂,一点点地温暖着、抚平着他数次几近绝望的心与身体冷掉的温度。
琅邪想说北堂傲点什么,但一张口见北堂傲眼睛又红了,顿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知怎么劝,倒不如想让侍从们将那鲍鱼盏端下去重热热,再让厨房熬一锅子燕窝粥,搭几样温补消暑去火的汤菜来——
他这姐夫眼下什么也帮不了,只能……帮着带带孩子,顺便监督傲儿吃点东西,别柳金蟾回不了了,他也紧跟着倒下了,这让妞妞大了指望谁去?
“凡事想开点,何苦这么折疼自己,你不为自己想,也给妞妞想不是?”
琅邪就着仆人抬来的高背椅坐下,看北堂傲才短短一日就这般憔悴的脸,不禁心疼:看着孩子这年过得不舒心,过完年还更不开怀,真不知待他知道柳金蟾没了时,又是个什么光景。
北堂傲垂眼,继续搂着眨巴嘴儿微微笑的妞妞,觉得心里除了妞妞外,真不知他还能指望什么了,要早知道柳金蟾年初二会遇见那种事儿,他就是天天把她守在屋里,也不会让她过年离开家半步,看这年过得……过完年都没得个清净——
还不如过年时呢!
那会子没了,起码他还能有个哭得尸首……现在若真没了……别说尸首,就是连片衣裳都看不见。来年连个坟都没得上的!真就跟凭空而来,又凭空而去一般,除了个妞妞,什么都不给他留下!
“你这样,若是……”
琅邪欲开口,试探试探北堂傲的口气,看看他今后的打算吧,欲开口说柳金蟾真回不来了吧,一抬眼,北堂傲的脸分明就写着没多少希望,自己再一说,岂不是要绝了他最后的希望,少不得又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眼下,你就是妞妞唯一的指望,这日子再难撑,你也该为了孩子,好好撑下去!”待日子再长一点儿,就会习惯了!毕竟北堂家的男人,大部分都是这么过来的!
琅邪话锋一转,劝慰的话三句不离妞妞。
北堂傲也知道,其实大家都猜测柳金蟾已经凶多吉少了,海寇杀人是多么地残忍,这南府但凡遭遇过海寇的,几个是活着回来的?
第611章 厄运来袭:海贼窝里的混乱
但,杀妻之仇不报,他还是他北堂傲吗?他只要活着,就定让她们将加在他身上的痛,成倍地奉还。
夜是如此漫长,琅邪得话说到口干,北堂傲除了在眸底交错着不舍与仇恨外,再无其他。
海岛的夜也很是漫长。
兄弟之争以海岛外某个可怕的消息而扫荡而去。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人突然一路大喊而来,“京城的三军大帅在南府城招兵了,还连夜打造战船,说……说……”
瞬间让已经熄灯的家家户户全冲出了屋门,齐刷刷追着来人聚拢而来。
“说什么?”
被惊扰了好事的岛主,一边系着腰带,里面厉声喝问来人。
“说要荡平咱们!”
一听此话,岛主与众人立刻哈哈哈大笑:“荡平?也不问问这海域是谁的天下?说荡平就能荡平?”
“是啊,我们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还不差不多!三军大帅什么东西,喊个好听的名号,就以为能打败咱们了!哈哈!咱们还是……还是海霸王呢!”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捧腹大笑,就好似这是个大笑话一般。
只有来人急了,又急道:“笑什么?一百艘战船已下令沿海诸省三日内送抵南府,还令铁匠炼铁造铁船……”
铁船?
众人一怔,刚才好似听到天大笑话的海贼们,一瞬间鸦雀无声,面如土色,顿觉大难临头了。
“什么铁船?”
岛主一把揪住探子的衣领,嘶吼道。
“不仅仅是铁船,还要调遣海军十万……”
十万?
数千人的小岛,踩死都够了!
“还广贴告示,说……”
“说什么?”
“说三日不主动归降,就……”
“就什么?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岛主气得差点没把探子的脖子一把给拧断了。
“就火烧我们的岛,寸草不留!”
夜,瞬间只剩了海风伴着涛声,以及依稀可闻的呼吸声,即使柳金蟾,站在其间,也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这是不被海贼祭天,也得被自己人烧成灰烬了:怎么办?
逃不出去,临阵举白旗说自己是自己人?
人家会不会听是一回事儿,她一喊,就得先下海喂鱼,再者……做人也不能太功利,不管怎么说,这个岛上的固然是凶残无比的海盗,然,对她柳金蟾却是仁至义尽的,做人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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