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借过钱就放进笑钱箱,动作熟练的,还能帮身后的雨墨一把,让雨墨很是困窘。
“小姐,你还是上山吧!别弄得一身包子味,一会上去让人笑话!”雨墨担心地说道。
“辰时才开榜呢,不急!”柳金蟾卖包子很得力,才不想上山接受落选的打击。
“小姐……”雨墨又道:“要是夫人知道,你在这里卖包子……会揭我的皮的!”
“我二姐家开银铺、我三姐开酒楼,我一边读书一边开包子铺怎么了!说不定我开个酒楼还不要我娘拿钱呢!小本生意从小做起,我柳四儿也是自力更生的一天!”
柳金蟾包着包子丝毫没有丢人的错觉。
但有人觉得丢人了。
上月就约好一起上山去书院看榜的莫兰终于趁着一个人少的空挡,进了包子铺递了一文钱:“一个三鲜!”
“哎,好嘞!三鲜大肉包……莫姐姐!”柳金蟾低着头收了钱,才发现买包子的是莫兰。
“小柳子……你这样,不妥当吧!读书人岂能与奸商为伍!”莫兰皱眉。
“我绝对是诚信买卖!”
“不是这个了,你难道不知……你这样就是考上了书院,也没人瞧得起你不是?”
“爱瞧不瞧!小姐我是自力更生!”
“哎,我不和你说了,我先去看榜,你卖完包子也赶紧上来!最好,再换身衣裳、洗个澡!”莫兰说完拿着包子就匆匆走了,好像生怕柳金蟾和她同行一般,走得跟逃命似的。
“小姐,你也赶紧让抱璋两个帮你烧盆水,洗了澡更衣过去吧!”雨墨尴尬。
柳金蟾眼一沉:“我再卖半个时辰!”不卖也卖了,要怎么的怎么的吧!读书人了不起啊,一样都是穷人干嘛瞧不起工农商呢!
雨墨吞吞口水,只得依柳金蟾,但还是暗暗让弄瓦喊院里的两个备水,好伺候小姐入浴、更衣。
柳金蟾说是说,但眼见天色将明,少不得赶紧进屋沐浴更衣,心里估摸着要是不中,自己是留在白鹭镇卖包子,继续读书,还是回家,毕竟……这一群人不能不管吧?
柳金蟾越想越觉得自己昔日的逍遥自在被北堂傲偷走了——呜呜呜,为什么她要管一大家子的吃喝呢?她明明是孑然一身的柳金蟾啊!
抱怨归抱怨,柳金蟾还是带着引璋、抱璋两个随从,气喘吁吁地爬上了白鹭山。
人啊总是把自己看的很伟大,结果一上山,除了莫兰记得她卖了包子外,其余人都一心一意地等着看榜,把书院门口挤得是水泄不通。
明明那日考生所剩不过二十来个,而今日却有多达数百人看榜呢?
因为白鹭书院还有学士的名额。
何谓学士?
就是类似自费生。
而官派生是顾名思义,就是官学荐读的贵族官宦小姐。
区别就是这二类人吃住要自己掏钱,还没国家发的生活补贴金每月一两银子,约莫一千五百文,因为物价不稳定,所以银子兑换铜钱也上下浮动,战争时,能换到两千钱,丰收年也就一千五百文上下——
此待遇类似国家计划内统招生,优秀者可推荐为官,也可留校为师!
但,别以为统招生难考,自费生抱着钱和银子就能进白鹭书院!这样想就错了,就是自费生也必须自己考进来。
因为嘛,白鹭书院算半个官学,也有自己的学田简单地自给自养,里面的老师又多是清高名士,就是天天吃豆腐、炸花生米数颗颗下酒,他们也不屑与铜臭为伍,金钱在这些人眼里岂能与自己的清誉相媲美。
学士只有文考一项,就跟考举人似的,到了时辰进去,检查有没有小抄,然后听锣拿笔,再听锣放笔,交卷!文章择优而录,名额与统招生加官派生、还有不走的往届生合起来凑足七十到八十余人,不要学费。人数不固定的原因依旧是:绝不滥竽充数!
但滥竽充数也是难以避免的!
为何?
官学嘛!
虽然已被达官贵人们逐渐淡忘在丛山峻岭之间,但得天独厚的学术氛围,山长个人的名气、与白鹭书院数百年的清誉同样也吸引着久处闹市的读书人——高干子女。
高干读只需要一张翰林院的官函:免考、免试、住可住单独的小房舍、吃可吃佳肴——下山自己买!
房内还可配带一到四个小书童伺候左右,唯一的不同的是,她们的房舍不在书院内打扫范围内,吃住也样样都是钱,还是高价钱,也没有举人名号,人家若在乎这些,又何必舍近求远来这白鹭书院耗费时光?
当然由于小房舍只有四套,加上往届的一个,两个朝里暂时归隐来做讲学的翰林院师傅住了两套,今年只有一套房子,所以今年只有一个官派名额!
这一个名额年前原定是某前相爷的千金慕容姑娘,但月初忽然来了个正得势的,一脚踹了慕容家,占得这名额!
此人是谁呢?
柳金蟾!
第63章 榜上题名:姐不是豪门贵媳
当然柳金蟾不知道。
新生榜单贴出来时,她在人群之末,怎么垫脚尖也高不过那上面的几级台阶,只看见前面的人有家欢喜、有家忧、还有的眼睛发红,泪如雨下——笑哭的、痛哭的一瞬间都有了。
柳金蟾就觉得腿脚哆嗦,屁股开始思念起她娘的竹签子。
她想看,又怕看,就在原地打转,眼见着考上的女书生们一一去了那边排队开始量尺寸做院服,她腿抖、腿软、心也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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