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老太眼斜了斜跪在哪儿的胡氏:“也暂且送回娘家一段时日!”
“老夫人——”
胡氏何曾想这事……自己还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立马扑了过去要求,薛槐也不忍,怎么说呢?这胡氏毕竟得她心意,虽说是妾,模样也比远比原先的金宝略差些,但却比那金宝善解人意、又有朝气,更别说又养了鸿儿,岂能说送走就送走?
薛槐也立刻急道:“娘——”
薛老太太就摆摆手,叹气地看着女儿道:“又没让你真休,就让胡氏带着鸿儿回娘家诸葛十几日,待你把金宝哄回来了,一时再哄金宝替你把胡氏和孩子接回来,岂不就是两全了?不然……你还得让你爹去柳家登门谢罪去?”
老人一句话胜读十年书,薛槐一听这话儿,当即好似醍醐灌顶:可不就是这样么?就是……
薛槐看胡氏:于心不忍。
胡氏撅着嘴,一脸的委屈,但看薛槐也是于心不忍,而婆婆说还让他带着女儿走,想来就是堵柳家的嘴了,少不得委曲求全——
谁让他胡氏是妾,柳金宝是夫,他娘家说不上话呢?只能当替罪羊啰。
当日下午,胡氏和孩子就让薛槐安排人送回了娘家,别离期间几多不舍缠绵,也就不一一赘述,薛槐只承诺胡氏,一待她县令位置稳当,将来必休柳金宝,扶他为正室,胡氏这才心满意足地拿着今儿薛槐欲给柳金蟾的五两银子,回家欢欢喜喜过年了——
傻瓜才在家干下人的活路呢!
送走胡氏,薛槐也是心绪难平:
她直到今儿,才终于理解为何金陵城的官对她总是不冷不淡,一个个只等着吏部派新人来的态度从何而来了。
当然,也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打点了那么多钱进去后,毫无声响的缘由——
柳红的确是个好岳母,但养金宝大的何氏却是个眦睚必报的男人,他娘家在金陵的势力别当见不得光,但……实力不可小窥!
柳金蟾啊柳金蟾!
薛槐冷冷地勾起一边嘴角:
你以为你有爹娘的好家底,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想娶我薛槐而代之?
薛槐真不知是柳家太天真,还是柳金蟾谎编得太符合她娘的心意,以至于美人想去戳穿,但据她所知,就县学的先生、乃至柳金蟾过去私塾的先生都一个个表示绝无可能——
说实话吧。
以柳金蟾的资质,她是个读书的好胚子,天资聪颖、又擅于人情世故,尤其是思维敏捷。但……
她偏偏生在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柳家,要想出仕途,错,要想靠科举晋升,绝对是缘木求鱼——白耗的力气。
话是这么说,薛槐也不想等了,毕竟她现在再去京城会考,似乎也无余力,可等着柳家对柳金蟾彻底死心,转来捧她,她三十好几的人不说,此番大周开考:也就意味着,这三个月,她再不能拿住这县令一职,那么京里就真的会派新科的县令来了——
一个字,愁!
一个词:无计可施?
而今在说柳金蟾得了薛槐的首肯,出来领她哥欲走。
才到后门处,就被雄赳赳气昂昂的薛家老爹拦住:“这家是我薛老爹当!”
柳金蟾待要发作什么,又想大嫂耿直,自己不给这死老头面子,也得给大嫂留点脸面,便不好大张旗鼓,只对着薛家公公冷笑道:“薛家公公这是要逼着金蟾在大门口,破口大骂啊?”急了,一样会咬人的!
“你……”
薛家老爹要说“你敢”二字,但没敢说,因为柳金蟾小时候真干过——
而且三年前,还教楚家大傻子横在他大门口装口吐白沫,最后引来楚傻子家的河东狮,一脚把他家门踹了个粉碎不说,还骂他老不正经,是只老狐狸精……
柳金蟾之顽劣,无出其右!
薛家老爹一顿,柳金蟾就不忘临走数落数落他了:“薛家公公啊,将心比心,谁家儿子不是娘生爹养的,是你儿子出嫁被这么欺负,你心疼不心疼?我大哥嫁进你们薛家,是没生养女儿,但你女儿出门读书就是六七年,整个家都是我大哥扛起来的,守了整整六七年的活鳏,等来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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